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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无耻之尤

希尔是被吵醒的，耳边全是哭声，骂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凭什么你们都回来了！我的菲力却没回来！”

“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

“赎罪！你们得赎罪！”

男女相接的话语带着愤怒与哀戚，砸在希尔耳边让他漂浮的意识开始回归本体。

他挣扎着要睁开眼，突然身上一重，紧接着传来尖锐的女声：“你们想要干什么！”

被这么一压，希尔彻底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爱丽丝趴在他身上，而蒂森用手挡住一个妇人朝他砸来的花瓶。

那个妇人脸上皱纹颇多，泪水充盈着双眼，是吉娜夫人，菲力的母亲。

“住手！”

希尔的声音嘶哑，费劲全力喊出来也没多大声音，但是却让病房静止下来。

爱丽丝看着他喜极而泣，“老大，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希尔朝她笑了笑，右手下意识撑床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动不了，甚至于仿佛感觉不到这只手的存在。

他顾不上别的，错愕地偏头看向自己地右手，原本的手臂已经不存在了，而是一只精铁打造的假肢。

爱丽丝注意到希尔的视线，平日里大小姐脾气的姑娘眼泪又哗哗流下来。

“老大……你的手……只能这样……”爱丽丝哽咽道，“是我们太没用了……”

“没事。”希尔摇摇头安慰道，现在的场合不是能让他伤感的场合。

他看着病房内站着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们，说到：“扶我起来。”

爱丽丝连忙摇起病床，倒了杯水喂给希尔。

希尔喝了一口润润喉之后，将病房扫视一圈，微微皱了眉，眼神有些黯淡。

他明明记得他好像看见了安德烈，为什么病房里没他的身影？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让他想这些的时候，他环视一圈，发现还少了一个人，“菲力呢？他伤的很严重吗？”

他的话一出，病房瞬间爆了。

爱丽丝和蒂森流泪无言，吉娜夫人大骂：“你还有什么资格提我的菲力！”

泰勒说：“希尔，这一次你的错误我们绝不会姑息！”

勒克斯说：“首席的判决已经下达了，希尔，一个月后你就该离开这里了。”

布兰德沉着脸，重重叹息：“你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希尔茫然，眉间的折痕更深了，倒底发生了什么？

“爱丽丝，菲力怎么了？”

爱丽丝抹着泪水：“老大……菲力他……他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牺牲了！”

“你说什么？！”

希尔的瞳孔一瞬间就凝缩起来，大脑变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了。

菲力……菲力……怎么可能！

“你还有什么资格问菲力！你为什么要带他去血族的领地？！明明……明明都要停战了！”吉娜夫人嘶声厉吼，尖利的声音将希尔空白的意识硬生生扯了回来。

希尔突然记起，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炸响，那个……是菲力吗？

眼睛酸涩，脑袋胀疼，他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

那些人影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他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只有一句话绕在他的脑海里——菲力……牺牲了！

“老大！住嘴！你们都住嘴！”

“老大！你醒醒！医生！快来医生！”

爱丽丝和蒂森看着再度昏迷过去的希尔慌了神，蒂森甚至直接掏出手枪在空中打了一枪，红着双眼瞪着一个个喋喋不休的人吼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布兰德他们被蒂森这副样子吓到了，下意识退了一步，可吉娜夫人却丝毫不惧怕。

吉娜夫人对他吼道：“你开枪啊！你们害死了菲力还想将我们我们杀人灭口吗？！有本事……”

“嘭！”

子弹打在吉娜夫人脚下，蒂森颤着手流泪跪下：“求求你们了……别说了！别说了！”

菲力是为他们死的，是为了给他们争取逃亡时间而死的！

他们是间接害死菲力的凶手，可是那两个血族……那两个血族还没有得到惩罚！

赎罪也好，付出代价也好，等他们手刃那两只血族后随便怎样都可以！

蒂森泣不成声，近乎于哀求道：“求你们离开可以吗？老大醒了……有精力和你们谈后……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现在求你们了！”

爱丽丝也哭着跪下来：“吉娜夫人，菲力他是为了我们而离去的，他的仇我们会报，但是求你们等老大恢复一点精力好吗？”

泰勒看着自己的孩子皱起了眉头，眼神晦暗不明，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离开。

勒克斯也盯着爱丽丝看了几秒，紧跟着泰勒离去。

布兰德皱着眉，目光晦暗扫向希尔，最终也是妥协，扶着哭到快要晕厥的吉娜夫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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