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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吧。顾凭这名字太常见了,『卿卿』是对伴侣的爱称,也就汪龙有闲心挖掘这个。」
我再也坐不住了,悄悄坐过去,「你好,你们说的论文,能给我看看吗?」
两个小姑娘抬起头,眼睛一亮,「哎!你不就是路透的女主角嘛?」
他们热情地把电脑屏幕对准我。
干净的屏幕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几封腐烂泛黄的信纸照片。
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出来。
他的字体,从熟悉的铁画银钩,一步步变为钢笔字,简体字。
「卿卿」落在信纸开头,细长工整,是顾凭的字迹。
整整八张,每一封都是。
「姐姐怎么哭了?」两个小姑娘慌乱地掏出纸巾递给我。
我语无伦次,「这个……能不能给我,我买也行……我第一次见,抱歉……」
「不用不用,这是汪导的论文,我可以传给你的。你开一下微信。」
小桃突然把手机伸出来,顺便放了两杯新买的奶茶,「你们好,我是她助理,可以给我传的。」
21
小桃带我去了打印店,我捏着手里八张放大的书信,走在横店的路上,便走边哭。
「卿卿,兵荒马乱,饿殍遍野,我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今日走遍长安的大街小巷,未寻得你身影。明日我便要南下了,生死未卜,若你活着,愿寿终正寝,平安康健。」
「卿卿,昨夜忽梦见你说要看江南的雨。我在断桥边等,有情人居多,伞淋透大半,我身体有恙,今日去不了了。明日好不好?你要等我。」
「卿卿……」
「卿卿……」
时隔多年,信纸破旧,许多文字已不可考。
直到最后一封,写于民国时期。
「卿卿,山河动荡,恐你我二人已在奈何桥上错过了无数次。我在这荒唐迷离的世间踽踽独行,默默等候或许能遇到你的下一个百年,然时间太久,你或许已经忘了我。最后一次,我会站在高处,等你来找……卿卿,长安的牡丹开了,我,又没等到你。——念卿草堂,1920 年春,顾凭绝笔。」
顾凭说他没喝孟婆汤,是每一世都没喝。
顾凭妈妈说他情感淡薄,是因为对他来说,每一次至亲离世,都要重新体验一遍彻骨的痛。
天气阴阴的,闷得我喘不过气。
不知不觉,我走到拍摄场地外,顾凭浑身狼狈,被「乱臣贼子」摁在地上扎。
血是假的,剧情是真的。
痛是假的,回忆是真的。
我长眠地下,所以顾凭在人间找不到我。
在我离开后,他自己一人经历了朝代的翻覆,背负着骂名。
「无能昏聩」这样的评价,是每个亡国君主都会历的劫。
所以他才说,他被老年人骂过,也被年轻人骂过。
可我知道,顾凭做得很好。
山河倾覆,不是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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