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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以为在意

昏昏沉沉，时萤萤好像被噩梦缠住，她被拖往黑暗，窒息如影随行，没有尽头。

恍然间，她好像听到一道熟悉的叹息：“阿萤，回去吧。”

“妈！”

时萤萤大喊着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医院，窗外天已经暗了，寒风呼啸，树枝敲打着窗户，显得室内更是寂静。

妈呢？

她忙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子就冲到门口，刚要开门，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陈姐压抑的哭问。

“医生，你们真的没有弄错吗？萤萤半年前还做了体检，当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喉癌？”

“不会有错，咳血是喉癌晚期才有的症状，时萤萤最多能活三个月。”

时萤萤握紧手把手，久久没有动。

直到外面的声音远去，她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很奇怪，知道自己活不过三个月，她此刻竟然还能保持平静。

来到隔壁病房，时萤萤发现护士还没有推走母亲，只是给她盖上了白布。

时萤萤忽然想到本子上那一句“好好活下去”，心口一刺，迟钝的痛感这才慢慢蔓延开来。

她走进去，在病床边坐下，握上熟悉的手，沉默了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妈，对不起啊，您的愿望我恐怕没办法实现了。”

“您会怪我吗？”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唯有时萤萤眼泪砸在手背上的声音：“听说黄泉路很黑，我有点害怕。”

“妈，您能不能走慢点，等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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