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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最后善意

夜色深沉，迎面有风藏凉，浸着薄雾的深冷，然而城市的夜生活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家家大排档喧哗热闹，小吃街摊横列无序摆位，人们从伞棚下穿过，裹着烧烤摊上滋滋被烤熟的小吃散发的香味离场。

陈培简跟鲨鱼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家夜宵饭店门口，隔壁桌坐了几个来城里打零工的工人，光着膀子大汗淋漓地喝着酒说起最近生活的不舒坦，陈培简拿起桌上那罐啤酒试探性的喝了两口，他没喝过酒，桌上这两罐也都是鲨鱼点的，说什么夜宵配酒，天长地久。

陈培简是个老实孩子，坐他对面的鲨鱼也没说话，一口肉一口酒的这么吃着，看上去比他这个主动提吃宵夜的人还饿。陈培简喝啤酒得急差点被呛住，干咳了好一会儿，嗓子都有点咳哑了，鲨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培简有些尴尬，无措地把啤酒罐放下，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让鲨鱼想开些，思来想去终于发现一个问题：鲨鱼是因为故意抹黑俱乐部才被陆寻劝走的，现在让人家想看点向前看，想什么呢？说到了新俱乐部可千万别再干这种事？还是庆祝人家转队费提了价，以后工资比他高？

陈培简终于意识到，他打算的出来安慰鲨鱼原本就是个错误。

“你肯定也很看不起我吧。”约莫过了十分钟后，鲨鱼终于提供了这场饭的开场白。

陈培简沉默了好几秒，最终点头说：“嗯，是有点。”

鲨鱼‘呵’了一声，自嘲般的笑了笑，他说：“你还挺诚实的，一般人听到我说这些都会假意安慰两句。”

“我蛮想安慰你的。”陈培简说，“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鲨鱼‘嗯’了一声，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周围依然喧闹，老板端着客人吃剩下的餐盘走回后厨，服务生捏着抹布收拾桌面，陈培简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带他跟姐姐出来吃宵夜，陈心心嚷着要逛超市买娃娃，陈父宠女儿，跟媳妇儿说好后便带着陈心心去了商场。

陈培简眼馋姐姐能买玩具，便也学着姐姐的动作假哭说要买奥特曼，被陈母呵斥后最终委屈巴巴地边哭边扒拉碗里的饭。

“你笑什么？”鲨鱼突来的一声让陈培简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说：“我，我刚刚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分神了。”

鲨鱼把碗放下，问他：“你吃饱了吗？”

陈培简‘啊’了一下，然后懵懵地点头，“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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