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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为解决家庭温饱,为了吴亚伦能够完成高中学业,父亲远离革命老区贵州遵义的老家,只身前往上海务工。没有知识,没有技能,父亲好不容易在建筑工地上找了份干苦力的差事,成了名工地工人,披星戴月的过着每月挣八百块的艰苦生活,维持着整个家的生计。噩耗突然传来,一个柳絮满天飘的四月,父亲不明不白地惨死在工地。工友不懂法律,没有媒体监督,责任人买通了公安部门,受害人家属不但没拿到合理的赔偿,还遭受了事故责任单位的冷落,如果不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向警察下跪求饶,恐怕父亲客死他乡连尸体都见不着就火花了。为了见父亲遗体的最后一面,母亲带着吴亚伦连夜从山沟里赶到了遵义火车站,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赶到了千里迢迢之外的上海。不论遗体美容师的技艺有多么的精湛,还是没能将父亲惨不忍睹的遗容遮掩住。太平间里,母子两人坐地相拥,嚎啕大哭一番后,一把熊熊烈火,化为灰烬,从此天地两隔。那一年,吴亚伦十六岁。为了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吴亚伦后来念了法律。
坐在中银大厦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想起苏秘书耍弄农民工的那副奸诈的样子,感同身受的吴亚伦顿时感到一阵一阵的恶心。他忽然觉得这个社会令他生厌。他多想再也不要看到这些丑陋的东西。远离民工,或许本以为尘封的往事可以不再记起,心里的痛苦就可以减少一些,可自己偏偏在盛世地产工作,接下来为处理盛世地产跟总包单位的官司,为了查找资料收集证据,还得一次次往工地跑,一次次任由痛苦的回忆摧残自己。为了忘却,吴亚伦甚至萌生了离开盛世地产的念想,可一想起年迈体弱的母亲,他又是那么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母亲,为了生存,姑且就这样忍受着煎熬,忍受着折磨。
现实就像是个漩涡,将人吞噬,欲罢不能。
就在吴亚伦痛苦挣扎的时候,银行的催款电话来了,大学本科欠下的两万块助学贷款分文未还。催款工作人员告诉吴亚伦,必须在两个月之内还清,否则留下不良信用记录,跟着一辈子,以后怕是连买房都贷不到款。吴亚伦答应,一定尽快还钱。
放下电话,吴亚伦心中又是一阵一阵的沉重。
苏秘书来了电话,让吴亚伦赶紧去一趟。原来,周六的总包停工,本以为万事大吉了,谁知给总包付了三百万工程款后,不出半个星期,又闹停工,情况比上次还要严重。为了盛世山水嘉园能够顺利封顶,为了按约把房子交付给小业主,董事长赵明下令,不论采取什么办法,必须把总包治服。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盛世地产找了些地痞流氓把总包单位的项目经理刘永平扣起来了,锁在一个没人可以找到的地方。不骂你,不打你,但你不复工,我就不放人。
吴亚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对苏秘书说,苏秘书,不能这么做,这是非法拘禁,触犯了刑法,可是刑事犯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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