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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门口的保安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养了个只知道撅着屁股给人家艹的人妖！看来你是随了你妈，你妈是个成天到晚跟男人鬼混的婊子，养的儿子也是这个种，还穿裙子扮女人，池屿，你要脸不要脸？”

那晚，池屿忍不住回想在小区里见到的每一个人。

以前他白天去外头买菜遇到的和善友好的邻居，现在在回忆里变成另一番样子。他们见到他会和他笑着打招呼，等他离开后却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猜测他今儿夜里又要被哪个老板点到床上去；附近超市的叔叔接过钱时在他手背暧昧地抚摸两下；门口早餐店的阿姨招呼他去买两个包子当早点，收了钱后却怕得病似的用湿毛巾裹上钱币，反复擦过好多遍以后才收进柜台……

难怪奶奶会跟他说他是在受罪，难怪保安会在他下班回来后经常用异常的眼神打量他。

曾经还算温馨的小区，现在变得如同地狱。

池屿只要跨进一步，无数藤蔓破土而出，毫不留情地将他拽进深渊。他无处可逃。

八点半，酒吧陆陆续续进来几位客人。

吧台边那抹酒红色的身影惹人注目。一袭标志性的吊带裙，挽成马尾的中短发，偏头张望过来，久违地化上明艳妆容，眼波流转，似乎能将人的魂儿吸走，欲说还休地看着客人笑。

妖艳，魅惑。这样的眼睛生在一个男人身上，未免太过可惜。

但也正因为是男人，倒是添了份别样的情趣。

仅仅半个小时，座无虚席。寂然无声的舞池活跃起来。

池屿占据舞池中央的一小片地方，纵情摆动身体，踩着音乐的节奏律动。有客人走到他身边，他就伸手攀附住那人，摇晃腰肢迎合对方。

小狐狸主动勾人，黑丝包裹住的双腿毒药般叫人沉溺，仔细一看，吊袜上面还藏了朵鸢尾花。客人低骂一句，撩起小狐狸的裙摆，将白嫩的两团暴露在空气中。

团团围在舞池里的客人面对陡然露在外头的东西口干舌燥。白色小裤设计特殊，稀少的布料卡在臀*间，轻轻一拨就能被挤在一旁。怀中的小狐狸身形微微一僵，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骚狐狸，今儿这么听话？”手掌覆着浑圆揉捏，摩擦间，那点儿布料随之而动，仿佛抵御不住外来者的进攻，不管不顾被它藏在深处的小口。

另一只不知道是哪个客人的手在这个时候也凑了上来，小狐狸被摸得瑟缩一下，扯起笑道：“先生，我向来是最听话的。”

他从来都是听话的。

如果他不听话，早该在去年丢下池昌平一走了之，然后找到那份被撕成碎片的录取通知书，收拾行囊来到燕州念书，而不是在与燕大隔着三条街的春江花月夜，为了钱穿成这副模样。

客人哈哈大笑，正欲勾住小裤往下扯，忽然在嘈杂的音乐声里捕捉到一个声音——

——“玩什么呢，小狐狸？”

舞池里心潮澎湃的客人们不约而同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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