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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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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昭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自己、爷爷还有小花在麦田里乘凉。澄净的天空，堆积的云层卷了边。风吹过麦田，翻起金色的浪花。突然下起了大雪，银絮飞天，琼瑶匝地，四下里白茫茫一片。麦田、爷爷、小花都不见了，他从成人变成小孩孤身一人站在雪地里。他哭着在雪夜里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出去。风雪更大了，他彻底被困在这场雪夜中。

祝昭醒来时只见到家庭医生，给他例行检查后，医生给他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迫切的想要见顾翊霆，他想告诉他:他好疼，能不能抱抱他。

他问医生、问管家，问他见过的所有人，顾翊霆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总是说，再过两天先生就回来了。

祝昭等啊等，终于一个下雨的午后，他等来了顾翊霆一条短信:祝昭，我那天就不应该带你回来。就像一把锤子砸在玻璃上，祝昭清晰的听见破碎声。这些天Alpha的标记早已消淡，是他自己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野狗以为挂上了狗牌有归宿了，真是可笑，实际上谁也容不下他。

祝昭删掉短信，提着刚做好的小蛋糕出了门。

从市中心到郊区医院要两个小时，祝昭把车开启自动驾驶模式，放平了座椅，闭着眼假寐。

开到一半，电子男中音响起:“警报，前方有障碍物。”

前面有一辆军用吉普停在路中间，祝昭按了下喇叭，前车一点动静都没有。

祝昭下了车，好在前车窗户是开的。一个男人伏在方向盘上，祝昭轻轻推了他两下，男人没有反应。

祝昭把手伸进车窗里打开门，托着男人的头，没想到是那天在池塘边遇见的Omega.

宋翎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脸上青色的静脉特别明显，嘴唇无声的开合着，身体不正常的痉挛。

祝昭一手托着他一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支白色的药剂，咬开后喂进他嘴里。那是缓解基因痛的，以前小花在身边的时候他随身带着，慢慢的也成了习惯。

他把宋翎挪到副驾驶，后车开启跟随模式，一路向郊区医院驶去。

一路兵荒马乱将宋翎送到急诊室，祝昭拐了个弯上了八楼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里呼吸机“滴滴”响，像在做生命的倒计时。

“穗穗哥哥。”病床上的小女孩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她一半身子是诡异的青白色像透明的瓷器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和鲜红的内脏。

祝昭每次看到小花，心脏都像被揪了一把。“小花乖，哥哥给你带小蛋糕了。”

女孩戴着氧气罩说话闷闷的:“是樱桃味的吗？”

“是。”祝昭把小蛋糕拿出来给她看，小花眨眨眼睛:“真好看，穗穗哥哥，你替我尝尝好不好吃。护士姐姐说我不能吃东西。”

祝昭眼眶一酸，声音颤抖:“好。哥哥替你尝一个，剩下的，哥哥帮你放起来。等小花好了就吃。”

“好。”

小花身体很虚弱，祝昭不敢跟她多说话，怕消耗她太多体力。祝昭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故事里有美人鱼和小精灵，有吃不完的小蛋糕，还有挥挥魔杖就能消除病痛的仙女。小花在祝昭编织的梦境中沉沉睡去。

雨后天晴，郊区的空气没有城区浑浊。祝昭准备在花园摘几朵花装饰小花的病房，却遇到坐在长椅上穿着病服的宋翎。

宋翎很漂亮，是那种张扬妖艳的美。就算穿着苍白的病号服也没消减半分还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宋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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