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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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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翊霆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麦田里追逐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会儿梦见年少的自己张着双臂站在槐树下，树梢上坐着位看不清面容的少年晃着腿笑眯眯的说:“顾翊霆，你要接住我哦。”一会儿是昏暗的救助站，祝昭攀在他身上，流着泪红肿的眼睛……最后画面定格在白鸽飞过穹顶的教堂，他站在庄严的十字架下等待自己的新郎。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暮霭苍茫，月亮蒙上一层轻纱都没有等到新郎。

这时有个声音问他:“你在等谁呢？”

他听见自己说“我在等我的新郎。”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如月夜下清凌凌的流水:“他不会来了。”

恐惧撰住了他的心脏，闷得发疼，顾翊霆尽量稳住声音却颤得不成样，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那声音轻叹了声，残忍地告诉他:“顾翊霆，你后悔救了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后悔和你结婚呢。”

“我…我没有，我没有后悔救了你。我说的都是气话，祝昭，祝昭，你别走好不好……”顾翊霆终于忍不住了，他哀求祝昭留下来，一如之前祝昭哀求放他离开。

梦里的他失了白日的沉着冷静，情绪占据了理智，更像个不懂掩饰的小孩肆意宣泄自己的痛苦，他在梦里一声一声的喊着祝昭，哭着解释自己的混账，溃不成军的疼痛让他的心脏超负荷运动，顾翊霆在一阵心悸中醒来。

天光刺破云层落在他身上，顾翊霆缓慢的转动酸涩的眼，指尖擦过眼尾染上湿润的水汽。腺体传来后知后觉干涸滚烫的疼痛，房间里充斥的信息素足以绞杀一头大象。

他昨晚就睡在客厅地板上，四周都是散落的七零八碎的物件。顾翊霆没心情收拾这些东西，他撑着地缓缓坐起，梦境已记不得多少，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却清晰的留着。

顾翊霆简单的冲个澡，给自己注射了一管抑制剂后去了军区。

祝首长被抓后军区势力大洗牌，他掌管的M区炙手可热。

刚到军区门口，就见几乎人手一捧纯白的栀子花，栀子的香气馥郁清新，勾得顾翊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信息素蠢蠢欲动。

“顾少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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