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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爱的定义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林叙人还躺着，江景心又打包好早餐刷开了房门。

看了眼门口铺着的毛绒地毯上深色的水渍，以及那个空塑料瓶，他一脚踢开些，过去把提了满手的早餐放到躺椅旁边的小圆桌上，瞥一眼林叙。

大概是屁股痛，人是趴着睡的，听见响动有些吃力地侧了侧身，看清来人，又趴回去。

江景心叹了口气，过去把被子掀开一点，揭开他睡袍的下摆，露出一对浑圆的翘/臀。

“干吗？！”林叙差点弹起来。

江景心把人压着，往屁/股上轻轻一拍，去瞅那处地方，从桌上袋子里找了支药膏拆封了，挤了点到手上：“别动，涂了会舒服点儿。”

反正也早被看光，林叙烧着脸埋进枕头里任他动作，瞌睡算是彻底醒了，尽量克制住身体不让自己发抖。

抹完药，江景心替他盖好睡袍，然后轻轻掐揉着他的腰，几近温柔地问：“疼吗？”

“……”昨晚埋头苦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问？林叙悄悄翻个白眼，“虚伪。”

江景心无奈极了，却尽量放柔了声音：“你要觉得哪里难受，就告诉我，我猜不到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愿意听你说。”

林叙一向吃软不吃硬，心口像是被猫咪的肉垫轻轻挠过，加上男人这么快就回头找他，没有真的因为他的刻薄和挑剔就弃他于不顾……突然就有种想揽人入怀的冲动，大约是还没有睡醒，感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脑，让人有些飘飘然。

尽管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即使发自肺腑，也不能尽信，它们终将变成剜心蚀骨的毒，但也许只有热情未灭时索取的温度和渴求肌肤相亲的实感才是最有迹可循的，也只有x爱留存于肉/体之上的炙热烙印是永恒的，在灵肉一并破碎又重组的过程中，他体会到了浓烈的却几乎与爱情真谛相悖的情感。

只讲xing，不谈爱，会是另一种纯粹吗？

那种让人骚动的痒，一旦体味过，就滋生出食髓知味的瘾。爱虽然不是做出来的，却会通过X而产生被爱的幻觉。

不相信，但不代表不渴望，不幻想。

-

见他不说话，江景心的手又摸了过来，探了探他干瘪的肚皮：“饿坏了？起来先随便填点肚子？”

林叙不回答，嘴唇却毫无征兆地亲了上去，在男人脸上轻描淡写地贴过，含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像迷途的羔羊抓住了猎人的套索：“做么？”

江景心有些愣住，下身却非常诚实地替他应了：“别闹，不是腰酸？”

“想好了么？”林叙像是听不见，声音略微颤抖着，近似认输般讨饶地问他，“要做几次？”

江景心明显感觉到林叙的异样，和之前冷淡嘲讽的语调截然不同，似乎也动了情。眼见着林叙紧张地蜷缩在他肩窝里，心口猛地一跳，几乎是有些鬼迷心窍地开了口，面色却黑沉着，像扑进欲火的蛾：“那就不是几次的事儿了，得我玩儿腻了，才能结束。”

林叙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发着抖，却仍扬起他曼妙的天鹅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男人，近乎傲慢道：“做梦。就这几天，回国前，随便你怎么玩儿。回去后，咱们一别两宽，谁也别惦记谁。”

“……”江景心咬着牙，忍住心口拥堵的情绪，双眼泛起欲怒纠裹的红潮，“行，你别后悔！”

-

…………

明知道会痛苦，为什么还是想要拥抱面前的这个男人？

看着他抽事后烟，一副不着调的懒散模样靠在床头，林叙就快看不懂自己，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矛盾的情感，不是因为快活才失控，而是因为无法推开，舍不得他走，就是想和他亲昵。所以明知是深渊，明知不该堕落至此，却没有办法阻止心动。

这种感情跟X毒或乱L有着一样的内核，因为背德的禁/欲，或等待着巨大的惩罚，过程就会特别地专注投入，又或许正因为没有结果，在一起的时候就尽情地放纵，不断地汲取，索求温度，索求深入，索求一切幻似爱与被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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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人手里抢过抽剩的半支烟，林叙突然掐头去尾地说道：“父亲小时候也给我变过魔术。”

“？”江景心有点莫名其妙，无奈地又摸出根烟点了。

“四岁，儿童节，幼儿园让每个家庭出节目，那是我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我学校，但他不让我叫他爸，说要叫父亲，听起来稳重，哈哈，好不好笑。”林叙自顾自地说着，吐出一口浓烟，“那就是我记忆中所有的父爱了。那天他很温柔，像场幻觉，也许就是幻觉也不一定，可我好像靠它活到了现在。”说着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深吸一口烟，喊他，“欸，江景心，”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过了好一会儿，才突兀地问，“你觉得爱是什么？”

也许是身体被打开的同时，心也会不可抑制地跟着敞开一道口子，林叙突然涌起一股述说的欲望。

江景心很想抱抱他，可两人刚像是炮友一般来过一场，碍于面子，他只是不着调地笑着哼唱起来：“爱是妒忌，爱是怀疑，爱是种近乎幻想的真理……”

林叙的脸沉下来，这首歌唱得还真一点没错。

“好吧，”江景心以为他生气，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极尽肉麻地看着他，重新认真地说，“爱就是无时无刻不想他，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他，想把他融进骨头里，这辈子任人怎么撕拉拽扯都无法从身体和灵魂里带走他。”

“噗——”林叙有些夸张地笑了起来，被烟呛到咳嗽，却还止不住地笑到肩膀抖颤，最后评价，“不愧是你，考试第二谈情第一。”

江景心一下被他“花枝乱颤”的笑容蛊惑，近乎看得痴了，无暇理会他赤裸裸的讽刺，也跟着扬起嘴角轻笑起来。

等止住笑意，江景心又靠着床头的软垫抽着烟，感觉浑身骨头都舒散之极。大概是被林叙感染，他难得操着一口文艺的说辞，轻飘飘地说着：“以前我也跟你一样，觉得爱只是一场涸泽而渔的幻想，因为一戳就破，求而不得，才更让人疯狂，欲生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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