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大结局各自为好,一爱永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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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结局 各自为好,一爱永恒

如果说,在尚远远倒地之前谭钺脑中是一片盛怒的红色,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变成空白,他急急地滑跪过去搬鞋柜。

鞋柜不沉,没两双鞋,就是个头大,柜子一有松动,小远就捂着嘴往马桶边冲,哇哇地吐。

谭钺看傻了,跑到外边抓上纸巾和水奔回来,小远吐得很厉害,他在后背拍着。

终于等到间隙,递上的水被小远推开,他说还要吐,然后就吐到吐无可吐只剩干呕的程度。

吐完,小远靠着水箱喘,谭钺为他擦嘴。

小孩儿太可怜了,满脸的汗,吐得都有点失神,费力地对上焦距看了一眼谭钺,闭上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手被握了下,然后是肩膀在晃,睁开眼,满屋都是转的,跟坐过山车那么刺激,小远赶紧又闭上,摇头道:“哥哥,小,小远听不见,晕,耳朵……难受……”

打雷,耳鸣,又疼又痒,沉得跟灌过铅,热得跟烙铁伸进去烫……反正领教过的症状一股脑全来了。

小远蔫巴巴地靠着马桶,软软的,一点力气使不上。

脸上的汗出得可凶了,他自己都能感到汗珠子从额头往下流。

身子一轻,有人把他抱起来,小远勉强睁开眼,一个满是胡子茬的下巴和半边领口。

没穿羽绒服,就一件毛衣,小远脑子里想的是哥哥这么出去会冷,可他没说,两手一抱,把自己当了外衣。

等不及电梯,谭钺抱着小远跑下三楼,路边抢了一辆别人招手打的出租车,直奔急诊。

车上,久不运动的谭钺喘得像头犁地的牛,一身湿淋淋,毛衣外的每块皮肤都反着水润光泽。

小远咕哝着什么,笑意爬上眼尾眉梢,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谭钺脖子。

这回谭钺听清了,是,好咸。

低下头看,小孩儿正好也在偷偷摸摸地看他,是做了错事的小狗眼神,只不过无精打采缺少光亮,一只病恹恹的小狗,谭钺用嘴唇蹭了蹭小狗的额头。

那一瞬,小狗眼睛亮了,埋进谭钺脖窝时笑出了声。

扒着哥哥脖子,像宝贝疙瘩一样被抱在怀里医院大厅中疾奔,尚远远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

什么晕不晕,难受不难受,听不听见全想不起来,一门心思就知道傻乐,弄得着急忙慌赶来的医生护士怔在原地,没敢伸手。

还是谭钺说了一句什么,小远才坐上了轮椅,推进诊室。

一番检查,最终落在耳朵上。

按照医生的话,应该明天挂耳鼻喉门诊好好查查,急诊没这个条件。

不过以他的判断,应该是突发性耳聋导致的呕吐和晕眩,患者有既往病史,需要结合诊疗,哪怕开些什么缓解不适症状的药也要先知道尚远远得的是哪种耳炎或是病变。

听不见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谭钺跟他打着手势,小远始终保持微笑。

哥哥拧了下眉,掏手机打字,给他看。

果然,是要何医生的电话。

……皮痒痒了才会给。

某个负隅顽抗的孩儿开始装虚弱,闭着眼往轮椅上瘫。

世界持续无声中。

不久,他扒开一条眼缝,看到谭钺正在打电话,他一下子坐起来,哥哥点着头往他这边看。

不,不对劲……

直觉超准,就在把他推出诊室等在一边时,何医生那张棺材脸出现在了医院声控的玻璃门外。

???

问夏新雨了?!

小远没敢往苏灼身上想,他觉得哥哥就是生撬开他的嘴也不会给那个人打电话。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何枫一过来就带着一股寒气。

本来最没可能的那个小孩却开口了,一只胳膊横在谭钺前,抢着说:“我不小心摔着了,磕了耳朵。”

“右边那个?!”何枫问。

字数少,嘴型还清晰,小远小宇宙爆发,同步读出了内容。

他点着头:“可不么!点儿太背了!就这,这儿,”指着额角,那里有一块红:“先磕的额头,然后耳朵被门边挤了一下,其实不重的,我没事,能听见……”

没底气,没一个耳朵能听见有特喵的底气。

尚远远舔了舔嘴。

何枫看着他蹲下,目光与小远的平齐,突然他移动到他右耳,喊得像装上了大功率扩音器:“你听不见了还他妈给我装你个小兔崽子我弄不死你!!”

完,蛋。

小远僵硬地扭向何医生,笑了下。

“漂亮。”

真?好脾气?何医生站起来,拍了拍裤腿。

谭钺:“……”

本来指着谭钺,像想起什么方向一转,何枫指小远:“现在是怎样?两个耳朵全部狗带,骂你就跟骂我自己似的是吧?”

小远眼角一耷拉,小可怜那样子。

白眼往上一翻,何枫问谭钺:“他怎么摔的?”

“我推的。”

这人直言不讳。

何枫先是无语,眼看表情就凶狠起来,或许他是要揪谭钺领子,但没机会,小远一把揪了他衣角。

说真自己脚滑了,要怪就怪地球有引力,太坏了。

“你给他下蛊了?”西服拉得都是褶,衬衣揪出来一大截,何枫火大地问谭钺:“这么有面有交情不知道他耳朵跟纸糊似的?!就怕用力撞!”

谭钺猛地抬起头。

“他天生骨链脆弱,你不碰不动他都有可能引起神经性耳聋,你推的,是吧?”

“我摔的我摔的我摔的!真是我摔……”

小远还在纠缠,何枫厌烦地夺回那截衣角,拉上谭钺进了安全出口,猛转轮椅的小孩儿被无情地挡在楼道门外。

“说说吧怎么赔?”

何枫开门见山。

“别说我讹你,他之前的检查单病例应有尽有,想看我都可以发给你,今天的所有检查费包括以后……”

“治得好吗?”

谭钺突然插话。

一时安静,何枫似笑非笑地说:“怎么着,想往外推?”

没等谭钺开口,一声怒吼喷薄而出:

“你他妈治得好治不好也得给我负责!你推得他!!他现在两个耳朵都听不见了,知道是几级伤残吗?!你不说了你推的他么?好,”手机摆在谭钺面前,开了录音:“是爷们你就再说一遍。”

目光在手机上停了停,谭钺抬起头:“他左边本来听不见那耳朵,怎么听不见的?”

不是天生聋的。

是天生的‘骨链脆弱’而不是”天生失聪”。

“他爸打的,一耳光给扇聋了。”

裤子旁的手一瞬地攥紧,发出关节响声,何枫一怔,看了他一眼。

“他爸人呢?”

谭钺面无表情地问。

“死了,喝酒淹河里……”何枫不想提:“说他妈现在呢!”

谭钺一把抓了他手腕,何枫吓了一跳,就听这人对着手机说:“尚远远的医疗费,住宿费,学费,伙食费,猫猫狗狗饲养费宠物医疗费……全由我负担,无限期。”

何枫:“……”

说完,潇洒地把他的手往旁边一甩,去开门。

何枫懵了会儿,回身朝谭钺大喊:“不是哥们你什么意思?!”

“他住我那儿了,我管他。”

门开了,是小远诚惶诚恐又茫然无知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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