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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辽人离得傅娇很近, 昏暗之中,她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气,侧过脸干呕了一下。
“我不会写的。”傅娇平静地说。
辽人以为一个柔弱的僧人定会屈服,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 狠狠攥着她的手腕, 喘着气, 说话时的语气似乎要咬下她的一块肉:“你没有选择, 你若是不写我会杀了你。”
逼仄空间里,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傅娇被他握着的手腕仿佛快要麻木一般动弹不得。
傅娇往后缩, 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就算你杀我一万遍, 我也不会写。”
“出家人慈悲为怀,难道佛的慈悲还分三六九等, 只怜悯大魏的人, 不怜悯辽人?”他戏谑的语气中能听得出几分恼恨。
“我知道辽人生存艰难, 但这不是你们侵略大魏挑起战争的理由。大魏的皇帝捍卫自己的领土, 维护自己的百姓,他何错之有。你不能将莫须有的罪名泼在他身上,也休想拉我与杀戮者同流合污。”傅娇看向他,眼神贞静镇定。
辽人目光桀桀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 辽国应当如何?辽人生在苦寒之地, 生活艰难,每年下六个月的雪,土地冰冻十个月, 难道只能坐着等死吗?”
“还有别的路, 除了侵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傅娇跟他说。
那人却没什么耐性, 只把纸笔扔到她面前:“休想拖延时间, 我知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夜长梦多,你是不是想拖到有人来救你?我奥苏你,没人能救得了你。”
傅娇看着放在眼前的纸笔,轻轻合上眼眸,低声念了句佛偈。
辽人老羞成怒地抓她的手,想要逼迫她在纸上写字。傅娇用手去掰开他的桎梏,而辽人强硬地将她摁在地上,掰开她的手指,疼得她眼泪直冒,还是不肯松开:“我倒要看看,你的佛会不会来救你?”
傅娇的手指疼得发抖,或许快要被掰断了。
她被摁在地上,辽人的手狠狠地卡着她的脖子,她呼吸紧促,每呼吸一次,胸口都撕裂一般疼痛。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单薄的帐篷里时,一旁的辽人上来劝阻道:“将军,她是得道高僧,若是死在我们手里,岂不是跟我们的打算背道而驰?”
那人瞧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不咸不淡道:“把她扔到水牢里听天由命吧。”
几个辽国小兵涌上前来,压着傅娇去了水牢。
这个季节的水很冷,她被强行推进水牢中,用绳子一圈一圈地把她捆在水中的木桩上。水刚好没过腰,她被捆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押送她来的那个士兵小声提醒道。
傅娇一声不吭,只站在水中发愣。
小兵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水牢中还有几个木桩,木桩上都捆满了人,听到辽人又押了人进来,他们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傅娇。傅娇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去,看到他们的脸上都了无生气,呈现出异乎寻常的苍白。
他们看了一眼傅娇,便又了无生趣地垂下眼睛,仿佛她只是投入水中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水牢的水冰沁入骨,寒意如同牛毛细针,刺破她的皮肤,穿过她的筋骨,戳透她的五脏六腑,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锥心一般难受。她每日吃的也都是残羹冷炙,她吞咽困难,吃得很慢,守卫没有耐性,不等她吞咽便收拾碗筷走了。
她坚持了两天人就垮了,意识便开始朦朦胧胧。期间那个辽国将军还来看过她,问她可回心转意了,她嘴唇苍白地看着他,摇头说她不回头。
辽国将军来过几次,就没有再来了,似乎真的放任她在这里听天由命。
不知过了多久,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水牢中的时候,突然有人冲进水牢,他们高高的举着火把,火光将昏暗的水牢照得通明,她听到有大魏人喊道:“这里还有人。”
然后更多的人涌了进来,更多的火把涌了进来,把水牢照亮。他们跳入水中,把人都救了起来。傅娇意识涣散,不知被何人所救,拖到案上,他们给她披上带有浓浓羊膻味的皮毛被子将她卷起带走。
她被带到一个营帐里,营帐内有火盆,士兵给她喂了温热的米汤,她睡了一觉后恢复了些体力。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走出营帐,外面战士们聚成一堆,围着高高堆起的篝火。
柴火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炸裂的火星子在黑夜中乱舞,傅娇不敢坐得太近,扯了扯她的僧衣,将她的头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外面。
“这是哪支将军的部队?”傅娇问身边一个正在喝酒的战士。
战士们打了胜仗,兴奋不已地跟傅娇说:“是甘州的大军,陛下御驾亲征,把辽国的乌干孜打得落花流水。”
傅娇心上莫名震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下去。她收回眼不敢再四处打量,忽然之间变得窘迫起来。
“大师你怎么了?”战士问她。
傅娇起身拢了拢僧衣,她有些慌乱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营帐休息一会儿。”
她在水牢里受尽折磨,战士不疑有他:“我送你回营。”
傅娇摇摇头,脚步踉跄地往营帐的方向走去。她正往营帐走着,忽然迎面来了几个人。她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立刻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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