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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遗憾

“嗯？”

车熄了火，卓寒也深吸一口气。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周晓梦转头，若有所思看着卓寒，那一双眼睛，明明含着笑意，却让卓寒感觉不好，很不好。

“周晓梦，我……”卓寒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摩挲，缓解心中的紧张。

没想到周晓梦这么明确说出来，卓寒心跳倏的一下变快，在狭窄紧凑的空间里，亲密的好像两人的呼吸声缠绵，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真正的距离要比这个远一百倍。

“卓寒，可能是我误会了，也可能是我做了一些事情让你误会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

周晓顿了一下接着说。

“别……”

卓寒脑子嗡的一声空白起来，前面铺垫这么多，通常意味着后面的话不太可能是自己想听到的，卓寒选择当一只鸵鸟，听不到就当没这回事。

周晓梦有种让人着迷的气质，看到他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如果周晓梦是杯酒，卓寒就是醉的最厉害那个。

有时候卓寒又觉得周晓梦像阵风，抓不住，摸不着，却存在感很强，又好像会随时随地飘走。

“你很紧张？”

周晓梦突然轻笑一声，相比于手足无措的卓寒，周晓梦姿态甚至可以称得上放松，甚至凑过去一点，近距离看着卓寒。

“没……没有啊……”

卓寒扯了扯嘴角，周晓梦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卓寒越来越上头，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明明就是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卓寒却怎么也没勇气，如果这段感情里一定要有个主导地位的人，那肯定是周晓梦，而卓寒，浪荡了大半辈子，突然就栽了，栽的彻彻底底。

“卓寒，我目前不打算谈恋爱。”

周晓梦打断卓寒的话，直接宣判了死刑。

卓寒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在一起，疼的蜷缩，颤抖，抽着疼。

“目前不打算，还有以后啊，我先排队呗。”

卓寒稳了稳心神故作轻松，仔细听声音还是颤抖，周晓梦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卓寒嫉妒的发狂，那个人……就那么重要吗？

“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卓寒，我不值得，我以后也大概率不会谈，我们是朋友，所以我觉得有些话早点说比较好，我们可以当朋友。”

周晓梦无论为人还是处事，永远都这么体面，嘴上明明说着这么残忍的话，口气却还那么温柔，卓寒心中那点本就为数不多的希望之火被周晓梦一盆凉水浇下来，彻底灭了。

“是因为你心里那个人吗？周晓梦，我……我不能保证我比他好，但是一定会对你好。

我之前没认真谈过一段恋爱，只有遇到你，好像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会心跳加速，不自觉想笑，看不到你会失落，哪怕大家都玩的开心，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那种。”

卓寒从来没这么认真说过一段话，以前包养的小情人有时候问卓寒爱不爱她们，卓寒总觉得好笑，掺杂了物质交易的关系，根本算不上爱情，爱情应该是纯粹的，和什么东西都无关，只因为你爱这个人，非他不可。

“心意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喜欢，你会找到更好的。”

周晓梦突然伸手，在卓寒头上揉了一把。

如果没有周知雨，卓寒应该会走进他心里，只是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周知雨和他，充满禁忌的关系，哪怕周知雨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可周晓梦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不用给我发好人卡。”

卓寒嘴里一阵苦涩，更好的，因为喜欢周晓梦，所以周晓梦在他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谁也比不上，况且，他要去哪里找一个比周晓梦还好的呢？

“谢谢你送我，卓寒。”

周晓梦解开安全带，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意思再在人家车里坐下去，好在离得不太远，周晓梦可以走回去。

“别下车了，我送你到楼下，没事，你不要躲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缠你，只是如果你……心里那个人走了的话，可不可以率先考虑我。

我平时是混了点，爱玩，但是吧，我肯定会改的，如果你……”

卓寒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红。

原来语言也会这么锋利，像把小刀似的，一刀一刀在人心上割口子。

见周晓梦抿了抿嘴，又想说什么，卓寒赶紧改口。

“我不说了，你也别介意，我平时就嘴碎，到家了。”

之前卓寒送周晓梦回来过，熟门熟路开到小区门口，周晓梦说了句谢谢，毫不留恋下车了，直到周晓梦身影消失，卓寒才调转车头。

不过没开回去，又找了个酒吧，要了一堆酒。

周晓梦走得急，回到家才微微喘了口气，灯都没开，直接进卧室扑倒在床上，他怕走的再慢点，或者卓寒追上来再说两句什么，他就会心软答应下来。

但他不值得，卓寒还年轻，以后有无限可能，也许会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或者志同道合的丈夫，但这个人不可能是他。

在爱上自己的外甥后，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周晓梦的一生注定是孤独的，后半辈子一个人去看看山看看海，一个人在人间摇摇晃晃。

周晓梦拿起手机看机票，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总而言之不想待在这里了，再留下就想要和卓寒联系，抛开王一博肖战这层关系，卓寒在他心里也是特殊的。

否则出去玩的时候周晓梦也不会和卓寒经常出双入对，但是现在这一切该停止了，他如果真的和卓寒在一起，对卓寒来说不公平。

看来看去，周晓梦订了一张去南美的机票，出去散散心也好。

卓寒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意识朦胧间，一个男孩端着酒杯走过来。

“介意拼个桌吗？”

男孩问卓寒。

“坐吧。”

酒吧这会还是人满为患，卓寒的桌子挺大，男孩跟他一人坐一边也互不妨碍。

“你心情不好？”卓寒自顾自的喝，喝到第三杯的时候，酒瓶被男孩拿过去。

“你要喝酒就在这安安静静喝，不喝的话去别的桌。”

卓寒语气差了些，男孩倒也没害怕。

“我陪你喝呗。”

男孩又从吧台要了两瓶洋酒，度数都挺高，放在桌上挑衅的看了卓寒一眼。

卓寒没说话也没搭理，继续喝自己的。

“你这么年轻，失恋了也不用太伤心，总会遇到一个合适的。”

男孩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说的卓寒脑袋嗡嗡嗡响。

“闭嘴！”

卓寒一拍桌子。

“这么凶？要不是看后面那桌人都盯着你，我才不愿意管你，喝不了就早点回家，可别被人捡尸了。”

男孩有点生气。

这是家gay吧，来这里的人大部分目的都没多单纯，男孩也是，今晚出来找艳猎对象，卓寒一进来他就盯上了，不过没打算下手，但他看到后面一桌三个男人都盯着卓寒，思考再三，还是坐到了卓寒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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