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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央视纪录片的制片人联系上她,想请她主导一部纪录片。
“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也想试试只当一个记录者。”宋郁顿了顿,扭过头看他,“像你一样。”
她始终忘不了,之前在雨林潮湿的岩洞里,裴祉在古老壁画前誊绘的模样,作为一个即将消失文明的记录者,认真而仔细。
不带有任何的评价,不掺杂个人的思想和情感,只是单纯的记录本质。
其实拍纪录片和他的工作很像,记录的也是一段本质,一段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主观认知。
闻言,裴祉有些惊讶地看向她,而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已经不算是一个纯粹的记录者了。”
作为一名人类学者,基于职业约束,必须要将自己抽离出各个社会,不管是自己本身来自的社会,还是所研究的社会,保持一种旁观的视角,才能保证所记录信息的客观存在。
裴祉去到的地方越多,就越没办法不去批判自己的社会。
他所在的这个单一文明社会,对其他文明,甚至是地球,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当一个记录者很容易,但如果你有想表达的东西,能表达出来,说不定会更有价值。”
裴祉顿了顿,补充道:“我觉得你可以。”
宋郁不由愣了一下,扭头望向他。
男人的侧脸很好看,眼眸深邃,鼻梁高挺,下颚线明晰深刻,视线一直保持在前方,神态带着不经意的散漫,讲话语气也是淡淡的。
在她的职业生涯里,很多人都对她说过“你可以”这句话,但大多是奉承的阿谀,通常她都是随便听听,没往心里去过,可不可以她自己当然知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的语气比其他人都要随便,但她却觉得得到了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多的肯定与认可。
宋郁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裴祉真的是很会给到她情绪价值的人。
从她带来的烟,除了第一天抽的那支外,就再也没动过能看出来。
她的烟瘾可大可小,一般只有情绪不稳定或者压力大的时候才抽烟。
和裴祉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情绪就变得很稳定,比什么安慰剂都管用。仿佛和他待在一起,每一天都处于平静而上扬的状态。
“你能单手开车吗?”宋郁冷不丁地问。
裴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指尖在边沿敲了敲,以为她是要什么东西,“可以,要拿什么?”
宋郁:“想要拉手。”
裴祉:“……”
这时,科雷马公路对面驶来一辆大货车,俄罗斯人开车又快又急,横冲直撞的,一路上虽然车不多,但也得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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