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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温裕安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季承宣稚嫩的声音将温裕安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温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温裕安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季承宣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温裕安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温裕安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季承宣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他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季承宣，他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温裕安伸出手将他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温裕安，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季琰身边，对季承宣的事也了如指掌，季承宣活着时，温裕安从不曾认真对他，他战死归来，抢了他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温裕安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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