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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已经积雪了，这又是条商业街，有路过的行人，街道不算宽，车不减速太危险了。

“看路，有车。”

“他......”那张车渐渐缓下来，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停车。

阮糖便也没多想，迈开步子准备过路。张褚邢在想事情，没拉上阮糖的手慢了一步，他看着几步之外的车，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不安。不过短短几秒，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张车没有停下来，反倒加速驶向前，方向却对准了他们。不过短短几秒，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根本没办法移动，看着眼前的车逐渐贴近。

那张车是加速向前，目标明确就是瞄准了阮糖。

阮糖是被推开的，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被擦到了，摔在地上手肘剧烈的疼，倒在地上的时候手陷到雪里，冻的没有知觉。

但他也真的什么都没感受到，他只看见满目的红，车以极快的速度撞了过来又向前滑，撞到树上发出一声闷响。

阮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的脑子里变得空白，什么都听不见。直到路人惊呼，世界才变得有了色彩。

满眼的红啊。

阮糖瞳孔里倒映出血腥的图，张褚邢倒在前方的地上，没有动静。雪还在不停的下，纷纷扬扬，没一会肩膀就堆了一层。

阮糖张了张口想叫他，但什么都没发出来。周围很快有人围了上来，阮糖崩溃的爬起来又跌在地上，极其狼狈的到张褚邢旁边。

口罩挡住半张脸，但血顺着口罩流下来滴在雪地上，张褚邢没有晕，但他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浑身都在疼，喘不过气。

他想要动手指，但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手在哪里，什么都感受不到，除了疼。

阮糖急忙把他的口罩给摘下来，张褚邢嘴唇在抖，但凑近了阮糖只听得见他在说疼，一直是这个字，声音越来越弱。

路人打了120报了警，围上来也不敢轻举妄动，有人去看轿车里的司机，那人满脸是血晕了过去。

张褚邢贴在地上的那边脸全是血，看不出来是哪里受伤，他一张口嘴角就有血滑下来，在脸上留下一条痕迹。

人群里开始惊呼，有人认出了张褚邢，拿着手机拍照。阮糖崩溃的那衣服去挡住张褚邢的脸，眼泪这才顺着掉下来。

风一吹，眼眶都是疼的。

所幸这里离警察局不是很远，两条街的距离。警车很快就来了，下来的还是刚才那个老警察，他一看见阮糖就明白了事情，人群议论的声音已经纷纷扬扬，比雪花还冰冷。

老警察赶快走过去疏散人群，救护车的声音也越来越近。阮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被冻干在脸上，已经哭不出来。满身的血，白色的外套已经染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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