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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茱颜不怎么成熟的撩汉技巧在他这儿大获全胜，因为她的一句“晚安”，他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宛如纯情高中生般开始抱有期待——她会不会也有点喜欢我？

约好上午来看牙的阿姨姗姗来迟，捯饬了整整一中午，饭没吃好觉也没睡好，韩越君疲惫得要命。本以为很快就好，所以他的车依旧停在医院停车场，下班后也没有开走，又不想挤地铁，于是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没多久，韩越君倚着车窗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变成了顾晖，回到了十年前的某个课间。是刚结束了一节体育课，他站在六班门口，和李锟聊了一点和叶茱颜相关的事情。

韩越君在高二通过一场校园篮球赛和顾晖相识，比赛过后便再无交集，偶尔遇到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走的关系。

虽然梦境持续时间极短，但韩越君仍觉得很不真实。他四下里环顾着看了一圈，确实是他所熟悉的淮清市北淮区的街景。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刚刚堵了多久啊？”

司机看看手表，回答说：“没多久，也就十来分钟。”

韩越君随意应了句，百无聊赖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来，但也不知道该看点什么，手指不自觉地点到了微信，戳开了自己和叶茱颜的对话框。

他们从约定好一起跨年那天开始断断续续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分享起自己的生活，免不了有些客套，不算特别亲近但也称不上疏远。

叶茱颜觉得这样的节奏不错。

比起往常奔着恋爱的目标直驱而入，通过广撒网而与另一个人产生连结，与韩越君相亲后前所未有的平缓体验显得很珍贵。渐渐培养出的感情不再像盐入大海，消失无影踪，舀一勺只能尝到不明出处的咸味。

他与她的沟通更像关起门来说悄悄话，一个坐秋千一个推秋千，我随意抛出没有方向的球，你正好接住它。接不住也没有关系，你没有非要接住它的义务。

对话框停留在中午。

叶茱颜发来两张图片，他一张张点开细细看。第一张图像是黄焖鸡米饭之类的菜式，第二张图，叶茱颜用筷子夹起一块。

“你猜猜这是土豆还是姜。”

“这么大一块居然是姜！现在姜是有多不值钱！”

彼时韩越君给病号拔掉了一颗难搞的智齿，刚摘掉面罩洗了手，还穿着隔离衣，拿着手机站在值班室里的更衣柜前笑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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