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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一天就成了承禧人生中最骄傲的一天,只要张小惊一拿到球,就会传给承禧,承禧专攻三分球,投十次能进五次,万一没进,有宋野阔和程泽去抢球。他们最大限度地照顾着承禧,承禧几乎没怎么参与过防守,跑动也不多,却成了整场比赛得分最多的人——整整 35 分。
后来承禧才知道,这是沈天泽给张小惊出的策略。他成就了承禧,却装作无事发生,慷慨而伟大,于是他就成了承禧心里最完美的男人。
后来的后来,承禧在那个著名的《灌篮高手》里看到了同样的情节,才发现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地歌颂沈天泽…
但无论如何,承禧深深地铭记那一天。比赛结束,所有人都热烈地拥向承禧,承禧妈妈甚至当众哭了起来。承禧第一次体会到万众瞩目的感觉,又快乐,又惶恐,他四处寻找着张小惊,然后看到张小惊在人群外喝着水,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颁奖仪式,张小惊和承禧捧着奖杯站在最中间,。他旁边是喜极而泣的妈妈,身后是他讨厌了许多年的宋野阔和程泽。班主任和体育老师也都在,乐呵呵地凑着热闹。张小惊一脸骄傲地笑着,承禧则懵懵地盯着镜头,他暂时还不适应这种场面,身体有些僵,表情也很呆,宋野阔探头看了承禧一眼,说:“你倒是笑一个啊!”
“啊?噢……”
承禧很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还是跟以往一样笨拙。
于是几只手一起朝他伸了过去,张小惊和宋野阔分别捏起了他脸颊的两边,承禧的嘴顿时变成了大白鲨。
“咔嚓”一声,承禧有生以来最丑的照片就这样诞生了。
但他还是把那张照片打印了下来,去礼品店买了一个昂贵的相框,摆在书桌上。
——只不过那照片实在太丑了,摆了一个星期后,承禧终于忍无可忍,把那张照片连同相框一起,放进了抽屉最底层。偶尔才会拿出来看一看。
跟照片放在一起的,是承禧多年来积攒的小本子,本子里有他从杂志上抄下来的“黑客守则”、世界富豪排行榜、他崇拜的人的名单,以及他憎恨的人的名单。
还有一张老婆候选表,第一名是刘亦菲,第二名是灰原哀,第三名是裴巧若……
张小惊的名字是最后出现的,用了很多不同的笔,经过了很多次的调整之后,他认识的很多女孩儿的名字都被划掉了,张小惊就这样从第十二位上升到了第六位,承禧有时候会温柔地看着这个名字,仿佛在看张小惊打排位赛似的,心里想,说不定哪一天,她就能登顶呢?
一战成名之后,承禧也进入了校园名人堂,提到乐承禧,大家都说:“就是个那个脑子很聪明的男孩子。”又补充:“而且体育也特别好。”
“体育特别好”就纯属扯淡了,除了三分球之外,承禧一如往常,俯卧撑做不来,跑步也特别慢。得知将来中考高考还要考体育,承禧才慌慌张张地开始基础训练,长跑、短跑、跳远、跳绳……
张小惊和宋野阔他们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他呐喊助威:“乐承禧!加油!再跑两圈就到 800 米了!”
“想象有一只狗在追你!”
“霸王龙!想象霸王龙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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