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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国君震怒

当朝国君的子嗣虽不太多但也不少，皇子有八个公主有五个，虽然不至于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也有妃嫔美人十来个。大皇子当年抗击北方蛮夷战死沙场，二皇子和他一母同胞，说是为了继承大哥的遗志自请驻守北荒，一年都回不来两次，三皇子楚静珣痴迷星象卜筮社交活动几乎为零，六皇子楚静川倒是不缺红颜知己，但正妃之位至今空置。

剩下两个小的年岁不大都未娶妻，如今新安城里正儿八经的皇室王妃独苏锦瑟一个。

物以稀为贵。

晚上的宫宴她就成了各家夫人小姐关注的重点对象。

真是愁人。

穿着繁复的燕居服顶着一脑袋的珠钗还画着精致的面妆，苏锦瑟吃也吃不痛快还笑的脸都要僵了，等终于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出去，在僻静处坐下透口气，她揉着脸颊想着这还真是遭罪。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引起了苏锦瑟的注意，待看清来人是谁她无奈起身，虽着裙装却仍旧甩了下摆行了单膝跪拜礼。

“臣参见君上。”

国君楚冀盛抬手免了她的礼，干咳两声一副没话找话的样子。

“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回君上，席间喧闹，臣出来醒醒酒。”

苏锦瑟依旧恭敬，端的完全是君臣礼节，楚冀盛敛去君王威仪，倒像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阿锦这么打扮起来还挺好看的。”

“君上，您夸我也不能掩盖我是被您逼着才嫁给了您儿子这件事的。”

见苏锦瑟终于恢复成了那副不正经的散漫模样，楚冀盛反而松了口气，接着倒有些委屈。

“韵儿不好么？”

“好！但是他再好也没西境那些让我追着揍的流寇有意思。”苏锦瑟回答的十分敷衍，楚冀盛轻笑一声，“但是朕看你在国都闹的也挺开心的。”

从武德司到玉渡山，折腾起来真是不分敌我。

“这么说起来，还是托了君上的福，臣在外多年，却没想过那些蛇虫鼠蚁竟然跑到家里来了。不过君上大可放心，臣必定会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那一双猫眼在黑暗中泛着寒光，灯火映照其中，仿若染上一层血色。

“那件事，你依旧放不下么？”

“君上这话说的，就算把他们全都挫骨扬灰，等到了阴曹地府臣也还要再打的他们魂飞魄散。”

苏锦瑟用平静的语气倾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楚冀盛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最终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若地下有知，也不想看你活成这样。”

“……也许吧。”

难得的，这次苏锦瑟没再抬杠。

宫宴过后日子又变得无趣起来，苏锦瑟和那些小姐夫人实在是玩不到一起，而她们偏偏都喜欢来找她闲聊听故事，为了躲清净苏锦瑟就只能成天赖在皇后的院子里。皇后喜静，在免了晨昏定省之后平常极少有人来打扰她，苏锦瑟趴在榻上看皇后安安静静的绣着花，忍不住问道，“母后，您怎么自己还做针线活儿啊？”

“打发时间罢了。”

皇后笑意盈盈声音轻柔。

“您不觉得这后宫的日子很无趣么？”

“无趣么？我倒觉得难得清闲。”

想了想那些不作妖就会死的妃嫔们，苏锦瑟开始好奇，就皇后这个脾性是怎么在宫斗中坚持到现在的。

“一些运气，一些得失，还有靠着和君上的夫妻情深。”

嗯？！难道自己说出来了？

“都写在脸上了。”

皇后放下针线，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戳了下苏锦瑟的额头，她这才发现这位菩萨似的美人虽然性子温和，心思可玲珑通透的很。

毕竟能够坐稳后位这么些年，肯定也不是常人。

“阿锦，太子虽不是本宫亲生，却自小养在身边，在本宫心里与韵儿一般重视。”

皇后笑容温柔的端起茶盏轻啄一口，苏锦瑟正在专心的剥荔枝，冰镇过的荔枝皮又冷又硬，硌的指尖生疼。

“曹家姑娘性子活泼跳脱，她过几日来看本宫，本宫想着你们二人定十分合得来。”皇后喊宫女拿来热毛巾，执起她的手细细擦拭，“荔枝好吃也不可贪多，会上火。”

手上的湿黏被擦掉，冰凉的指尖也慢慢回暖，苏锦瑟盯着自己的手眨眨眼，抬起头咧开嘴笑的没心没肺，“是剥给母后吃的。”

皇后愣了一下，突然把苏锦瑟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哎呀～本宫一直想要个女儿，果然还是女儿贴心体己，比那些臭小子不知道要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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