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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坐在浴缸旁，一只手臂落入慢慢涨潮的水中。

水流淡淡冲洗的那块皮肤上，覆着几个错乱的十字型伤口。交叠成团，已经被冷水泡的发红。

唐爵快步上前跪在了他身旁，边将那只手臂从水中捞出来，边从上到下把人检查了一遍。

“付黎，付黎?”

他托起他的脸，无意间发觉，这毫无反应的身体，现在居然烫得不像话。

“和那次……”酒店里那回，一模一样。

不，也许更糟糕。

怀里的人似乎因高热而产生了幻觉，嘴里呜哝着什么。

唐爵费力将人从地板上搀扶起来，正打开通讯手环，无意间听清了几个字。

“带我回家……好不好……”

. 53、交杯

唐爵怀抱着这病态发热的身子, 心疼地不知所措。虽关心则乱，但他不傻，知道现在并不是找医生的时机, 却也再没有其他办法。只在颜色浅红的水中轻轻握住了付黎的手指。

埋头在青年耳畔喃喃：“好，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送你去。”

两个身材欣长的人叠坐在浴室地板上, 直到楼外风雪嚎叫了半宿逐渐消停下来。

付黎睁开眼时, 已然安稳躺在干燥柔软的床上。身上的衣物早被更换, 是唐爵以往常穿的睡衣。他伸手往身侧摸了一把，扑了个空，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感觉得出来, 昨天那四五剂并不如当天酒店里那一针来得猛烈。

说明可能现在园主手里的东西, 还只是私自制造的次品。

也就是说，药物远没有达到批量生产的程度。

——“只要销毁得早，不会有大问题。”

唐爵仰躺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复述完这句话，等着何玥回应。

女人不知在想什么，显然心思没往“神明”考虑, 扯出来句：“所以……小付这么确定，难不成他见过真正的神明?”

“……”他险些被一口烟呛死，心道那小子何止见过，指不定还被打了一针。主要是……别说变异, 竟没事人一样现在被他们俩摁在顶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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