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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唐大哥眯起眼，毫无内疚感又给技术局发去了一个压缩文件。

反正阿里克斯那个秘书看起来很能干，多一些应该不会介意。

于是堆积如山的工作没多会儿就见了底。

他往下滑动板面，瞥见了最后一个标红的点。

是付黎发来的调查报告。

没错，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唐爵打开那个文件，一目十行浏览过那些证据与材料列举，最后来到结论那里。

[……白鬼隶属于倪克斯指挥，有以上证据可表明，当年其进攻方式与次序，皆为有计划攻略。而包围圈最后缩小的地点，为爵士大楼。]

他们是冲着爵士来的。不，准确说，他们是为了神明来的。

那个唐远山力排众议也要实施的计划，那个值得付楚皓离开家人也要参与的研究，终究反过头来葬送了他们。

他们塑神，却为神所杀。

唐爵无奈地挑起唇角，迎着冬日并不算温暖的阳光瞌上双眼。

他怎么会不知道各个大本营都在惧怕什么。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起最初与青年的对话来。

——“大变异时期，我们就开始着手建立人类大本营，废了半条命才算走到今天。各个大本营表面互助互补，实际上是大家心里头都清楚，光靠自家附近的资源，主城几十万人根本难以生存。只有交换、共享，一切才得以维持平衡。说到底，这年头，最缺的就是资源。”

——“所以……如果基地不断委派人员入驻，会慢慢吞噬当地的资源？甚至为了资源而残害幸存者？”

——“哼，你们家老大平时难道没向你们灌输基地建立“宏图霸业”的志向么，基地小天才？”

——“我……”

——“我觉得，人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选择死守最珍贵的资源。”

或许，唐爵想，他们不该树立无数假想敌，应当选择性地相信某一类人。

他下意识去摸摸自己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心想，或许人类基地也有几个值得信赖的人。

但是要促成一件极具风险的佳话，非得有什么筹码捏在手里。

“非得有一样……”

……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支持非武力那边?”会议桌对面的男人气势汹汹。

付黎托着下巴，正垂眸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

“不一定。”他没抬头，继续在图中加了几笔。

“那您今早集体会议时的提议到底为了什么？什么叫相比冲突来说和平解决损失最小?”

“嗯，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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