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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坦白
可这能说明什么?她心想,大概容儿还不想成婚,随便送个人罢了。
但她心底的东西还在乱窜,这让她很不安,她将平安符还给了虚妄,便匆匆走了。
虚妄被冷秋宁打了个岔,一时忘记了发烫的手,直到他躺上床准备睡觉时,池唯容腰部肌肉的触感突然再次窜上来,他的肌肉紧实又有弹性,线条清晰而又韧性十足……
虚妄腾地坐起来,使劲儿地甩了甩手,想把那烫人的触感甩掉,可那感觉就跟自己会爬似的,甩得猛的时候好些了,但只要一停下,就又爬上来了。
他换了法子,把手在被子上拼命蹭,想借此蹭掉那触感,却越蹭越烫;他又灵机一动,打了盆冷水来,把手放进冷水里降温,顺便冻死那要命的触感,一开始确实凉了会,但后来又不行了,那手依旧烫,虚妄觉得,凉水都被他烫热了;他突发奇想,奔到了花林,挖开土地,把手埋了进去,并在上面堆了很多很多土,想以此压死它,堆土的时候由于在忙活,触感没那么强烈了,可当他堆完百无聊赖坐着的时候,它又来了……
他气得捶地砸树,但他又没办法,最后干脆拎着尽皆练剑,可练剑都没能让那感觉消失,他一激动举起尽皆就往那只手上砍,幸好残存的理智让他及时住了手……
最终,他大概是把自己折腾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池唯容回来还处理了一些事,刚准备睡下,就觉查到有人到了自己房门口。
“容儿。”冷秋宁唤着他,她和虚妄分别后一直心绪不宁,最终还是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拐了弯来敲响了池唯容的门。
“娘?快进来。”池唯容赶忙开门,把冷秋宁迎进来,扶她坐下,“这么晚了,娘来找容儿是有什么事么?”
冷秋宁心里的疑虑一直挂在心头,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娘过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娘尽管问便是了。”
其实孩子调皮,不想找眷侣不想成婚,把家长让他送喜欢的女子的东西,拿来送给好朋友好兄弟都是很正常的事,何必特意来问一句?可冷秋宁是个异常敏的人,直觉告诉她此事不寻常,如果不问清楚,她会一直不安心,可若是问清楚了,她换来的是心安还是更大的慌乱……
她心里纠结着,但来都来了,还是问出了口:“容儿,娘上次给你的平安符,让你送给喜欢的女子的,你……你可送出去了?”
池唯容抬了眼,冷秋宁的平安符已经给了他许久,一直没过问过,他没急着回答冷秋宁,反而先问了她:“娘是不是刚从下院回来?”今日这么晚,她不会特意匆匆赶来,只为了问他这个问题。
冷秋宁无缘无故有些心虚,明明是她来问池唯容的,结果搞得她好像才是个做错事的人。
“嗯。”她点了点头,都有些不敢看池唯容了,“去给林叔送红包了。”
池唯容了然了,其实从他看见虚妄把平安符大大方方的挂在腰间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依旧没阻止,甚至有一点暗自窃喜,似乎就等着谁来发现这样悸动且隐谲的秘密,想藏着又忍不住想宣扬。
“送出去了。”池唯容道。
冷秋宁心一揪,心里流窜的东西似乎在渐渐浮出水面,她努力稳定心绪,问道:“送、送给谁了?”
池唯容轻轻笑了,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月光皎洁,通过床口投射在地上,映出雪白一片,他半隐在光影之间,冷秋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了他的声音:“按照娘的意思。”池唯容道,“送给了喜欢的人。”
他说的是喜欢的人,而不是喜欢的女子。
冷秋宁腾地站了起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那流窜的东西已经堵到了她心口,她用尽全力稳定心绪,勉强笑着道:“哦……哦……喜欢的人啊?没事的容儿,你听娘说,你要是现在不想成婚,把平安符送给喜欢的朋友喜欢的兄弟都没什么的,娘又不会怪你,大不了以后娘再给你……”
“娘。”池唯容打断了她,冷秋宁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池唯容看了看窗外,节日热闹,烟花还未歇。
他偏头,微垂眼眸,道:“平安符,容儿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声音温柔而坚定,“就是娘想的那种喜欢。”
他目光又转向窗外,满天散落的花火像极了那人眼里的熠熠闪动的光,池唯容又轻柔道:“是我喜欢的人。”
冷秋宁心里流窜的东西陡然冲出胸口,她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但她终是没再开口。
冷秋宁走后,池唯容宽衣解带准备歇着了,他坐在床上,把虚妄给他系过的腰带抓在手上凝望着反复摩挲,然后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才闭了眼。
之后的许久,冷秋宁都没再提及此事,对待池唯容和虚妄也是一切照常,只是偶尔在她和池唯容目光不小心相撞时,会下意识的躲避,仿佛被发现秘密的是她。
池唯容反而更坦然,从来不避开冷秋宁的目光,有时候和虚妄一起遇到她时,也是大大方方地过去说话,没有一丝躲闪。
翌日,虚妄正带新弟子训练,由于池家弟子众多,如果都让池瀚文带,他肯定带不过来且训练质量不会高,所以除了所有在训弟子一起的固定训练外,平时还会让足够优秀的老弟子带新弟子。
虚妄平日虽嘻嘻哈哈的,但训练起弟子来倒是严格得很,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但过了训练时间又能和弟子们打成一片,是以他带队的弟子训练的时候都异常乖顺,几乎没有逆反情绪,是真正的服他。
“手抬高一点!”他指导一位弟子,“啧,马步扎得这么不稳,风吹吹就能倒,重来!”他又转身教导另外一位弟子,“抬头挺胸!你是背了个锅随时准备做饭吃吗?”
“噗!”有弟子忍不住笑出来。
“不许笑!”虚妄一个眼神杀过去,“憋着等训练结束再笑。”
弟子们抿着嘴憋得脸都红了,手上身体还都不敢放松,跟虚妄训练就是这样,虽然身体累了些,但氛围轻松,弟子们心里是放松的,心里一放松,训练似乎更有劲儿了,他们会觉得训练是件有意思的事儿,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进步,甚是有奔头,因此虚妄带出来的弟子大都优秀且性格活泼。
虚妄巡视了一圈,该指正的指正了,该训斥的训斥了,所有人已经姿势标准,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保持!”他在队末鼓励道。
正当他觉得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个训练时,却骤然感到一阵心颤,他心知不妙,魔气要发作了!
以前他自己做在训弟子时,要发作了可以说走就走,大不了回头挨一顿骂,不影响任何人,可现在他带队,就不能如此任性了,先不说该如何向弟子们解释,就说这魔气一旦发作时长不定,突然离开久久不归,这是对弟子们的不负责任。
他不是第一次带弟子训练,却是第一次在带队训练时发作魔气。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但其实魔气发作的频率并不是特别高,且带新弟子训练是在帮池家分担,他有能力有方法,如果仅仅因此而拒绝带弟子,也实在说不过去,因而他就祈求千万不要在带队时发作,可偏偏还是没逃得掉!
虚妄紧紧握住拳头,握到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企图以此来转移一些痛楚,但用处不大,魔气一旦发作,根本不受控制。
已经有细细的黑气丝往外冒,好在他恰好在队末,没人发现他的异常,他痛到发慌,脑袋开始空白,可越是慌越是想不到办法,眼看着黑气越冒越多,此时他能忍着难受不哼出声,已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浑身发虚,就快要站不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栽,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迅速把他拉过墙角,一把把他按在墙上就开始灌入灵力,一切来的太快,虚妄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抬头就撞上了池唯容的眼眸。
灿阳撞进了星辰。
虚妄心跳倏然加快,不是因为魔气,是因为池唯容的眼睛。
理智咚咚咚疯狂敲门,门也近在咫尺,可虚妄的手像是被什么更强的力量束缚住,一丝一毫也抬不起来,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两股力量在玩命互相拉扯,最终,咚咚咚的敲门声还是渐渐远离,虚妄此时此刻唯一清醒的认知便是,在某件事上,那个叫理智的东西已经被彻底关在了门外!
朦胧的纱终于被扯破了!虚妄再也骗不了自己!他喜欢他的阿唯!比想象得更喜欢!这根本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心动!
火苗刚起的时候,他曾用种种来掩盖,想以此做水浇灭心里的火,可有时候,自以为浇的是水,实际上浇的却是油。
“虚妄!虚妄!”池唯容焦急地喊着,他正源源不断地往虚妄体内送入灵力,黑气也明明在渐渐减少,可虚妄脸色却越来越白,人也跟傻了一样愣在哪儿,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那眼神,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能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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