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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府娱乐

雨渐渐停了，路灯在地上投下了湿漉漉的影子。

闻人徵轻轻扣住卫知溪的手腕，停了一会儿之后就往上拿过了他握着的雨伞，倾斜着倒了倒伞沿的雨水，说：“看你怎么想了。”

“你可以换个角度，如果没有你帮忙，也许在未来某一天，又或者是这场雨还没下完，赵一北就愚昧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之后到了下面发现不能和林元岑在一起，他会更接受不了。”

“然后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一个恶灵，会死更多的人，这样我们会更麻烦。”

“所以不管你有没有多管闲事，后果都不会比现在更好。”

虽然言辞略微有些冷血，但是对于同样感情接受能力单一的卫知溪来说，无疑是安慰到了心坎里。

无功无过，这样最好。

回到酒店之后，卫知溪把收起来的雨伞放到门边。

见闻人徵想往卧室走，就倚着墙问了一句：“你刚刚抓我手，又吸了多少阴德？”

“没多少，就五十。”

卫知溪捻了捻手指，原本是在思考闻人徵有没有骗人，结果脑子里突然出现一道光屏，就跟微信转账的记录页面一样，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

支付闻人徵五百阴德，指令已完成。

闻人徵伸了伸懒腰，正打算躺上床，就听见卫知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你少说了一个零，你拿了我五百阴德。”

“你有什么......”

闻人徵正打算死不认账，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卫知溪手上拿着金叶子，嘴里已经念完了“7743”，他立刻迈开大步扑上去。

卫知溪目光沉静，在他扑上来的刹那利落地一侧身。

闻人徵刹不住车，直接撞到了墙上。

“卫知溪！”

他咬牙切齿地沉下脸，“你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丢到饿鬼道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卫知溪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模样，暗暗在心里重新估算了一下金叶子的份量。

眼看着鬼王大人眼里的怒火越蹦越高，再不灭就要烧房子了，卫知溪点到即止地把金叶子收回去，说：“你以后少耍滑头偷吸我的阴德，我就不会拿它威胁你了。”

闻人徵冷哼了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就往卧室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真是只暴躁的鬼。

抬手揉了揉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卫知溪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上，卫知溪路过美院前门时，发现槐花树坑边的纸钱灰和赵一北都不见了。

之后的两周，赵一北都没有再出现过。

得益于拍摄之前和闻人徵对的那场戏，卫知溪之后的拍摄任务进行得十分顺畅。

给他化妆的小姑娘说有时候在镜头看见他，都觉得他把那种斯文败类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引得她想冲上去打人。

卫知溪杀青那天，汤谨川正好在隔壁的艺术楼下和夏亦姝拍电影的宣传海报。

同一片天空之下，画面被切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叶珈最后被人匿名举报潜规则女学生，警察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受害者的视频和照片，在他上课的时候把他铐起来带走了。

斯文伪善的面具被揭开后，叶珈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他双手戴着沉重刺眼的镣铐，在无数鄙夷的眼神和辱骂的声潮里，灰头土脸地被押上了警车。

摄影师在拍汤谨川和夏亦姝倚着栏杆相视而笑的时候，因为角度问题，看见了卫知溪弓着背，被警察按着肩膀从楼梯走下来。

他心念电转，手比脑子快了一步按下快门，留下了这张男女主角美好幸福，而反派罪有应得的同框画面。

随着导演满意的一声“cut”落下，卫知溪正式拍完了《盲女的眼睛》里所有的戏份。

“小卫，演得不错。”

导演高兴地递了一瓶水过去，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收回之前说你演技不够火候的评价，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

卫知溪知道他是指修改剧本的事情。

那天靠着读心术知道了导演的想法之后，卫知溪就找闻人徵对戏，不断地钻研每一个镜头。

结果第二天简姜还是给了他一个新的剧本，说是导演的意思。

跟旧一版的剧本比起来，新剧本少了很多他和女主同框的画面以及矛盾冲突比较厉害的戏份，添加了很多他跟踪，偷窥，甚至是意淫女主的单人镜头。

浅显的恶更需要细腻的表演，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明星一旦有了优越的皮囊认证，立了人设，就不再想演任何破坏形象的油腻反派了。

但是卫知溪很敬业，既不端着也不收着，更不会过分浮夸，把人物性格揣摩得精准又到位。

短短的两周里，导演对他改观了很多，结束拍摄的时候还主动向他递了橄榄枝。

“小卫，我有个同行准备筹拍一部校园电影，跟《盲女的眼睛》性质有些不同，感情戏很少，主要是写年轻人追求梦想的，你有没有兴趣去试镜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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