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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绿

徐予规在派出所见到了叶莺。

白色的衬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上都沾了血迹和灰尘，平底鞋上蹭了不少泥玛?丽?土，她低着头，靠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蔫蔫地耷拉在脑后。

似是听到声响，她抬起头来，与他对上目光。

像是一只受伤的夜莺。

徐予规看了她一眼，挪开视线，微微偏头与身侧的警长交谈。

警长听到徐予规的来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予规，眼里意味不明地说：“张夫人打过招呼，不让人把人接走，不好意思了徐先生。”

徐予规并不在意，他微微笑了一下：“不碍事。”

他走出派出所，上了路边的宾利，吩咐助理：“去，打个电话。”

过一会儿，叶莺从派出所出来。

月色被薄云笼罩，路边的路灯，灯芯噼里啪啦地炸着，暗下两分。

灯下，徐予规打开车门，黑色的西装裤双膝交叠而微微向上缩，底下是一截纯黑的袜子。

锐利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片，精致的西装将他衬得又冷峻了几分。

他说：“怎么就记得给我打电话？你舅舅呢？”

叶莺心中忐忑，一边用眼睛去瞄徐予规，一边心里斟酌着措辞。

她低头看着已经血迹干涸的指尖，知道自己此时肯定特别难看。

“我……我就记得你的。”

徐予规在药单上写过联系方式，她见过一次，记下来了。

“我舅舅要是知道了，舅母肯定要骂他，两人又要吵架。”

她其实也是第一次干，拿砖头砸人，还有用指甲去刮花别人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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