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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凭你也配

姜舜洵提剑跳出窗，一声大喝，在空中挥出一道强悍的剑气，劈向蜘蛛精，势不可挡。

蜘蛛精被震得连连后退，猩红的血顺着又长又壮的腿流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它狂躁地跺脚，扬起浓厚的尘埃。一双眼睛红的可怕，射出两道直直的红色电光，落在哪里，哪里就噼里啪啦直冒烟。

三个人挤在高塔窗台前俯瞰，飞扬的尘埃里时而有剑光闪动，那蜘蛛精时而变大时而变小，腿多灵活，受伤之处不多时便能痊愈，精力无时无刻不充沛。姜舜洵也是战意正酣，沉睡太久，是时候打一架疏散疏散筋骨。

远远的，看不清情况，哐哐当当的声音不断，周雪意的心悬在半空。

她忽扫视周围，不安加剧——之前飘在半空中形同鬼魅的林恬此时不知去了哪里。

一句疑问还含在嘴里，便听到尖锐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呵……”

自上到下，从左到右，全方面袭来，众人不由头皮发麻。

“我在这儿呢！”

林恬娇笑着，闪现在周雪意身后，长长的红指甲搭上周雪意的肩。

“我在这儿呀！”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剧痛来袭，周雪意低头，看见鲜红的指甲像刀剑一样插入肩头，张口还来不及喊痛，林恬呵呵笑着捏住周雪意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甩了大半圈丢在冰床上。

哐——腰撞在冰床。

手碰一下额头，摸到一抹血。

林恬吹去指甲里的血滴，拍拍手，啧啧两声，瞬移至周雪意身前，漫不经心踩着她撑地的右手。

半蹲下身，先是用长指甲勾起她的下巴，随后双指用力捏着她的脸，指甲压着白嫩皮肉，印出红痕。

指甲描摹她的面部轮廓，配上坚定不屈的眼神，活脱脱一朵清冷倔强小白花。

林恬在这个幻境里是难得有自我意识、怨气至今仍旧不散的鬼魂。日久天长，她已经在这里拥有一些法力。在幻境恢复正常、上兴镇又变成桃花源的时候，她可以换一张脸，甚至换一个名字和身份重新开始。

“别动。”林恬用力固定着周雪意的脸，噙着笑，“你这脸我要了，周雪意这个名字，我也要了。”

冷漠挣扎的周雪意忽的愣了，少倾，绽出一个笑容，眉眼飞扬，哈哈大笑。

林恬神色顿时阴沉，捏脸的手指用了大力：“你笑什么！”

荀蔺在旁看得心惊胆颤：“为什么要这样激怒林恬？”

林恬眼里是看不到荀蔺和朱炎这两个“蝼蚁”的。

朱炎瞥了眼荀蔺：“哼，她是个疯子，你以为你了解她？”

他也曾以为自己了解周雪意。温柔端庄、美丽善良，白月光般纯洁干净，令人向往。

实际上嘛，哼，淤泥里开出的黑莲花。只要碍了她的路，马上就能换一张脸、换一副心肠。

趁着林恬不注意，朱炎轻轻走开，悄悄捡起刚才从周雪意那里脱手掉在地上的剑。

剑轻如薄纸，朱炎心头诧异，想起镇上的人说这把剑认主，其他人拿着它连菜叶都砍不烂。

它能伤到林恬分毫吗？

眼角余光扫到朱炎的动作后，周雪意直勾勾盯着林恬的眼睛，学着剑灵惯常的模样，讥笑：“凭你也配？”

林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移到她的脖颈：“这样细嫩的脖子，一捏就断了。”

瞥见朱炎逐步靠近，周雪意冷哼一声，道：“我堂堂大胤朝少司命，你算什么东西？卑鄙狠毒的孤魂野鬼！”

“卑鄙无耻！我卑鄙无耻？哈哈哈哈！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少司命算什么？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忽然，林恬耳朵一动，猛地转头，恰好看见朱炎正要落剑，她当即一怒：“周雪意也就罢了，你算什么东西？”

红袖一甩，直接把胤朝皇太子朱炎丢出塔。

哐当——剑又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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