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瘟疫

杀死朱湛的第一个方法，让他染上疫病。

农夫传染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传染给姜舜洵和周雪意，周雪意传染给朱湛。

朱湛，卒——

周雪意假立遗诏，选择一个符合心意的继承人，立自己为大司命，从此走上一手遮天的权臣之路。

心再大一点，便夺了朱家的江山。

……

这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朱湛有无数圣手给他医治，即便朱湛真的死了，作为传染者的周雪意必须给他陪葬——感染瘟疫，周雪意未必活得下去。

假立遗诏、一手遮天、夺江山？

洛京的文臣和各地的守将不是吃素的，就连深宫里的张皇后……那可是能够把拥有大司命预言、天命在身的江皇后都逼得被废的女人。

周雪意与姜舜洵寻来两块干净的布半掩面，绕开人群熙攘之地，达到医馆的后门。

还未进门，绛州刺史谢咸的车驾疾疾而来，马车堪堪停下还未停稳，谢咸已经掀开轿帘，一脚踩在地上。

“少司命？”

谢咸又见周雪意，她与姜舜洵齐齐回身，二人俱蒙着面。难道……

“少司命已知藕花村一事……陛下也知晓了吗？”

谢咸接到下属的急报，藕花村疑似出现瘟疫，并有一名农夫前来绛州城内。如今天子在此，谢咸被吓得心惊肉跳，一方面下令严控出入，只出不进，一方面悄悄令人寻找藕花村的那个村民，自己赶紧来向朱湛汇报这件事情。

“陛下尚不知。”

周雪意和谢咸齐齐入内，路上交换各自所知的信息。得知那名农夫在城外破屋，谢咸稍稍松了口气，立刻令一个随行下属即刻去将这个人控制起来，不得让他有机会乱走。

到了朱湛所在的院落，二人都不敢靠朱湛太近，离了一段距离，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大上两倍。

朱湛笑问：“二位爱卿一同前来，为何站得那么远？”

“启禀陛下，藕花村疑似发生瘟疫。”

美丽的心情就像烟花，啪，在漆黑的夜空有那么几个瞬间的绚烂，然后归于沉寂。朱湛的神色一下子沉了。

谢咸小心翼翼地打量朱湛的神色，顶着乌云压顶、雷雨在即的压力，稍微上前一步，正欲开口——

“就站在那儿。”朱湛开口。

……

谢咸收回了已经踏出的脚步，将藕花村的事情禀报，说完，跪在地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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