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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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丹浮阁众长老纷纷沉默。

他们也看到了云蓁的情况, 实在是太惨烈了。

“先将她带回丹浮阁,想办法好好调理, 即使救不了, 让她能减轻些痛苦也是好的。”

丹浮阁阁主一声令下,飞云舟便调转了方向。

不过,离开前, 丹浮阁阁主冷冷地传出一句话,传遍整个临川剑宗, 亦用传讯玉简传遍了整个三界。

“即日起,丹浮阁及下辖丹修门派中,所有丹修弟子所炼之丹药, 不得以任何方式提供给临川剑宗、其下辖门派及友好门派。违者,逐出丹浮阁,永不录用!”

丹浮阁是三界之中最大的丹修门派, 其下辖中小丹修门派多不胜数, 势力之庞大,令人难以想象。丹浮阁下令断了临川剑宗的一切丹药供应, 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极其严重。

丹修因为武力值普遍不高,最爱抱团,再加上他们对比自己厉害的丹修十分崇敬,丹浮阁的号令一出, 基本可以断定, 从今以后, 再无人敢向临川剑宗供应丹药了。不仅如此, 一些友好宗门和中立势力恐怕也会改变对临川剑宗的态度。

临川剑宗家大业大, 或许能自己培养出厉害的丹修来供应宗门内的丹药需求, 可他们那些中小门派可没这么好的底气, 少不得还要去求那些丹修。丹浮阁阁主一句话轻飘飘落下,可以令任何一个中小门派,因此而彻底断了根基,莫说门派内的弟子会想方设法叛出师门,便是将来也不会再有新弟子愿意加入。

临川剑宗及其下辖宗门如何惊怒恐慌,其敌对宗门如何狂欢嘲讽,中立势力又会如何同情感慨,丹浮阁阁主与众长老都并不关心。

他们下令调转飞云舟,从临川剑宗山门外一路紧急地回了丹浮阁。

……

云蓁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浸泡在一个药池中,青绿色的药液散发着阵阵清淡的丹香,丝丝缕缕的药力进入她的身体,修复、滋润着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传来一阵阵温热舒畅的感觉。

云蓁不由一怔。

她是识货的,这满池的药液,都是用丹药与灵液堆成的。

便是当年最受云祁剑尊“疼爱”的时候,她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到底是谁会愿意这么救她,她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做?难不成,她云蓁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可让别人图谋的吗?

外面传来几声动静,云蓁侧耳,听见了两道交谈声。

“老夫竭尽了全力,也只能为她延长半年性命……”

“不过你放心,老夫必不会轻易放弃她的,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去尝试。毕竟是我等亏欠于她……”

两道声音的主人分别是丹浮阁阁主和居从雪。

云蓁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自己这段时日浸泡的灵丹药液,大多数是居从雪在临川剑宗的宗门库房拿的,居从雪长老竟然已经与云祁剑尊决裂,并且宣布离开临川剑宗,再不回去。

她临走时几乎扫空了临川剑宗的丹药库房,既是为了救云蓁,也是为了出口气。

临川剑宗被丹浮阁断绝丹药供应,本来就有些艰难,这时丹药库房被扫空,又失去居从雪这位高阶炼器师,将来更是会步步艰难。

云蓁内心感动,她没想到居从雪长老竟然会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临川剑宗上一任掌门,是她的师尊,云祁剑尊是她的同门师兄,她自小就在临川剑宗长大,在那里待了数百年之久,居从雪长老对临川剑宗的感情比任何弟子都只深不浅。

何必为了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付出。

云蓁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的师尊是居从雪长老,而不是云祁剑尊,该有多好。

可惜……

居从雪长老的恩情,她唯有来世再报了。

没人留意的时刻,云蓁悄然离开了丹浮阁。

反正她已活不长了,她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死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将某些人的丑恶嘴脸公布于众,让世人都知道他们道貌岸然的背后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三日后,云蓁在一处僻静的竹林中暂且安住。

她拿出水清玉镜和传讯玉简,将水清玉镜中录下的内容,通过传讯玉简散布向四面八方。

几乎所有她认识的人,都能通过传讯玉简看到她传出去的画面,随之传出去的,还有她云蓁亲口诉说的话语。

相信世人自有判断,而云祁剑尊等人若知道了,一定会倍感惊喜。

妖界,妖王殿。

谢昀昭已经在狐狸洞中独自养伤足有数个月,用了许多好药,他的伤势还是未能完全痊愈,但至少命保住了,神魂也稳住了。

他原想继续再休养一段时间,却见传讯玉简突然亮起来。

谢昀昭在养伤期间,几乎断了与其他人的所有联系,只留着两个人的联系,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对方从未主动联系过他,兴许这辈子也不可能。

谢昀昭以为是他母亲发来的传讯,漫不经心将玉简打开,却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顿了顿,怀疑自己是否是眼花看错了。

这人,原来竟也会主动联系他么?

不等他仔细琢磨,玉简内便出现了一个昏暗的画面。画面不甚清晰,还隐隐可见被血迹糊住了部分视野,偶尔还会被手指遮住,显然录下这个画面的水清玉镜当时是被人紧紧攥在掌心里的。

谢昀昭暗道,莫非云蓁也学会了作弄人,竟将这样的画面传来给自己看。

不过很快,他便顾不上思索这些了。

他听见了云祁剑尊和云蓁交谈的声音——

“云蓁,本尊可以保你不死。”

“只要你自愿将天生剑骨送给蓁蓁。”

“自愿?云祁剑尊真会开玩笑。”

……

谢昀昭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捏紧了手中玉简,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出狐狸洞。

守在外头的玄及赶紧拦住他,“小殿下,您伤势未愈……”

“滚开!谁敢拦本殿下,耽误了我的事,我要他的命!”

谢昀昭沉着脸,他化作原形,毛色雪亮的九尾白狐在空中飞跃而过,仿佛夜空下轻灵的浮云,身影闪了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昀昭一边赶路一边传讯给云蓁。

然而,传讯内容宛如石沉大海,云蓁一条都没有回复。

……

云蓁用传讯玉简传出去的内容,散布在三界之中无数个角落。

过去十年来,许多人并不知道云蓁是被当做替身留在身边的,只知道临川剑宗上下对云蓁如何疼爱,云祁剑尊更是将云蓁带在身边亲自传授剑法。即使在不久前她的生辰宴上,许多人猜到了一些内情,但那又如何,云蓁天生剑骨,天赋卓绝,又被云祁剑尊亲授剑法,将来前途无量,临川剑宗再如何都不会亏待她。

也因此,尽管临川剑宗内部对云蓁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但外宗修士对云蓁的印象却没怎么变。

骤然收到云蓁仙子的传讯内容,许多人先是惊讶,再是受宠若惊,等看了具体内容后,只剩下浓浓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了。

“这、这是……”

无数人瞪着传讯玉简内的画面,纷纷惊呆了。

“当夜,师尊真的只是偶然路过摧剑宗吗?”

“听说,摧剑宗所练之邪功,是师尊传与摧剑宗掌门的,这是真的吗?”

“云蓁,是师尊对不起你。你若恨极了,下辈子再来找我报仇吧。”

……

三界数十亿人观看过玉简上的画面,各大中小门派内,上至掌门长老,下至内外门弟子及仆役弟子,私下里议论纷纷。

【嘶!这是真的吗?没想到啊,云祁剑尊竟是这样的人!】

【云蓁仙子可是他传授了十年剑法的亲传弟子啊,怎么狠得下心这般对她!】

【摧剑宗的事老夫略有耳闻,这个宗门行事狠毒,暗地里不知残害了多少人,这背后竟然有云祁剑尊的手笔,太可怕了,他不是三界之中出了名的清明君子吗?】

【云蓁仙子天赋出众,容貌清绝,处处都比那白蓁蓁优秀得多,简直将她比到了地底下,真是不明白,云祁剑尊到底为何如此偏心!不知云蓁仙子现今如何了,她的剑骨被抽,恐怕已活不成了,真是令人惋惜!】

……

临川剑宗。

云蓁对外传讯时,并未刻意避开临川剑宗的人,因此,在外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时,临川剑宗内也有不少人知道了,只是碍于大家议论的是自家的掌门,没人敢声张。

云祁剑尊和众长老觉得今日的宗门气氛有些古怪。

他正要出言询问,这时,他的传讯玉简亮起来。

有许多人慑于临川剑宗和云祁剑尊的威名,不敢明目张胆议论,但是胆子大些的,或者曾与临川剑宗、云祁剑尊有仇的,却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大声议论,甚至找到了正主儿询问玉简内容的真实性。

譬如冲虚、飞仙这两个与临川剑宗不和的宗门。

此时,冲虚与飞仙二宗的掌门便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传讯给云祁剑尊,语气中透着阴阳怪气。

冲虚宗掌门:【哎呀,云祁剑尊真不愧是三界第一剑尊,不仅斩妖除魔下手够狠,连对自己的徒弟也能狠得下心来,真是佩服!佩服!若老夫能有剑尊这般心肠,何愁大事不成!】

飞仙宗掌门:【剑尊,临川剑宗又多了一名拥有剑骨的弟子,真是可喜可贺呀!只是,老夫听说,这根剑骨似乎不是天生的……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也想要一根剑骨,不知剑尊是否知道哪里有渠道能买得到?花多大的代价老夫都愿意,而且只认准剑尊您的推荐,拜托了,老夫真的很需要!】

云祁剑尊看完玉简上的内容,眼皮便是狠狠地一跳,大致猜到是剑骨的事被知晓了。

抽剑骨一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来,剑骨已经能够完美与白蓁蓁的身体相契合,白蓁蓁修习剑法确实有了不小的长进,她高兴极了,喜欢带着宗门内的师兄弟们四处历练显摆,约莫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云祁剑尊猜测,这两个老家伙大约是嫉妒坏了,故意来阴阳怪气的。

他淡淡一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玉镜画面,通过传讯玉简传与这两宗的掌门,并道:“二位莫要说笑,本尊不曾做过任何违背道义的事情,更不曾伤害过谁,蓁蓁的剑骨,乃是那背叛师门的逆徒自愿赠与蓁蓁的,她自知罪孽深重,无颜苟活于世,于是……”

云祁剑尊十分淡定,等他们看完自己传的内容,自然便会消停了。

只是他刚传讯过去,那两人不仅没消停,反而大笑着道:“不愧是第一剑尊,这手段就是比咱们厉害,老夫自愧不如!”

“原来剑尊早有准备啊,难怪敢如此行事,真是佩服,佩服!”

云祁剑尊总觉得二人语气阴阳怪气,却不明缘由,他不悦拧眉,正要询问。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白蓁蓁白着脸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师尊,您快看这个!”

她的面上带着惊慌无措,隐约可见还未擦净的泪痕,云祁剑尊见了忍不住皱眉,刚要问是何人欺负她了,便见她将传讯玉简递到自己眼前,语气又惊又怒。

“师尊,那些人太过分了,他们竟敢这样骂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们还羞辱我,说我连云蓁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白蓁蓁气得怒骂一通,哭着扑进云祁剑尊的怀里,“呜呜呜,师尊,你要为我做主!”

云祁剑尊初时还有心情哄她,等他拿起那传讯玉简看了一眼,脸色登时变了,方才的淡定瞬间消失无踪,阴冷的神色仿佛狂风暴雨将至。

那个替身竟然瞒着他,悄悄也用水清玉镜录下了当时的情形。

他还是小瞧了她。

掌中的传讯玉简瞬间碎成齑粉,云祁剑尊阴沉的脸色吓坏了白蓁蓁,原本还窝在他怀里嘤嘤哭泣,此时脸色发白,颤抖着不敢出声。

好半晌,她才听见身边传来云祁剑尊冷漠的声音。

他拿出传讯玉简,向众长老和自己的几个亲传弟子下令,让他们想方设法将云蓁找出来,让她停止对临川剑宗和他的污蔑,向世人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否则,云祁剑尊绝不善罢甘休。

云蓁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到现在还没死。

不仅没死,她还将当初发生的一切公布了出来,说不定此刻正在等着看临川剑宗的笑话。

云祁剑尊想到这里,脸色便更加难看,早知当初直接将她拍死就好了,何必给她留一口气,让她有机会弄这么多幺蛾子。

玉镜画面传得沸沸扬扬,临川剑宗此时正处于风头浪尖上,掌门云祁剑尊更是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宗门上下惴惴不安,生怕还会迎来更大的打击。此时听到掌门下令追查云蓁下落,不敢耽误,立即行动起来,誓要将云蓁抓到不可。

临川剑宗不少弟子内心暗暗对云蓁产生了怨恨。

当初丹浮阁阁主断了对临川剑宗的丹药供应,而后,居从雪长老与掌门决裂,离开宗门,临走时卷走了丹药库房和法器库房,使得宗门在一夜之间损失惨重。

这一切都是因云蓁而起。

这一个多月以来,内门弟子受到的影响或许没那么严重,毕竟他们修为高,相应的,比普通弟子更有能力和渠道获得上好丹药和法器,可普通弟子就不同了,从前几乎所有的资源都要仰赖于在宗门库房内兑换资源,如今库房已经没有丹药和法器了,他们根本无法用宗门贡献来兑换,便只能到外面去买,可外面的资源实在太贵,以他们的底蕴根本买不起,甚至还会面临被杀人夺宝的风险,比起以前,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实在是太难混了。

好不容易近日掌门和众长老花大价钱招揽了散修丹修和器修回来,眼看着日子快要好起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云蓁又生出事端来。

宗门出了事,他们这些底层弟子会更难过,对云蓁的恨意自然更深。

“难怪剑尊不喜欢她,将她逐出了师门,这样的叛徒,若是我,我当初便一掌打死她了。”

“剑尊太仁慈,饶了她一命,才让她有机会兴风作浪,害得我们没有好日子过。”

“待我抓到她,定要给她好看!”

……

白蓁蓁从悟剑峰下来,听见不少弟子小声骂着云蓁,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有些烦躁和不安。

剑骨安好以后,白蓁蓁确实享受到了剑骨给她带来的好处,云祁剑尊教她的剑招,她不再需要多看许多遍才能记住。

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在练剑时,云祁剑尊总是不太满意,她经常看见他皱眉叹气,甚至偶尔露出后悔的表情。

虽然,云祁剑尊对她如从前一样好,可白蓁蓁仍然很不甘心。

自己如今也拥有剑骨了,为什么天赋还是不如云蓁?为什么师尊还是更满意那个替身?

同样的剑骨,在云蓁的身上,她就能比自己更有天赋,白蓁蓁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剑骨是被动过手脚了。

怪不得当初云蓁那么爽快便将剑骨让出来了。

若是没问题,她会将它这么轻松地让给自己?

白蓁蓁越想越不安,她想去跟师尊说,可师尊现在正烦着,没心情理会她,更何况此事还是她当初一意孤行惹出来的祸,她去了说不定还会提醒他此事,到时候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白蓁蓁咬着指甲,想了想,用传讯玉简联系了一个人。

“鸣玉哥哥,你能不能现在来看看我?”她嗓音带着哭腔,朝玉简那方的人说道。

“蓁蓁?怎么了?”玉简内传来男人温柔关切的声音,“你哭了?是谁惹你伤心了,快告诉鸣玉哥哥,我这便去将他杀了替你出气。”

白蓁蓁吸了吸鼻子,“鸣玉哥哥,你还记得我师尊之前养的那个替身吗?”

“好端端提起她做什么?莫非是她欺负了你?”对方一提起云蓁,语气便冷了下来。

白蓁蓁垂眸,哭得更厉害了:“没有……鸣玉哥哥,那个替身,她明明是自己将剑骨送给我的,却到处说是我和师尊夺了她的剑骨……害得我被那么多人骂……”

“蓁蓁别伤心,鸣玉哥哥必定将她揪出来,好好替你出一口气!”

白蓁蓁结束了与薛鸣玉的传讯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以同样的方式,传讯给另外两个男人。

做完了这些,她将传讯玉简收起来,回了自己的昆玉峰。

那三个男人,会帮她教训云蓁的。

既然她没死,那就让她真正地死好了。

天赋卓绝、惊艳世人的大女主,最终被书中钟情于她的几个男人合力杀了,那画面一定很精彩。

-

云蓁散布出去的玉镜画面,掀起了惊涛骇浪。

传讯玉简不断地亮起,她一概不理,直接将传讯玉简扔了。

她为自己寻到的最后几个月居住的地方,是曾经来过的一处偏僻竹林。这里环境优美,有竹屋遮阴,又有好山好水可供观赏,实在是一处极好的风水宝地。

云蓁垂眸,能在这里了此残生,大概也是不错的。

如今,临川剑宗已经乱成了一团,云祁剑尊和白蓁蓁也恨死她了吧,若她所料不差,他们定然已经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了。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尤其是临川剑宗的人,没一个来过这里,她倒是不必担心会被找到这里。

云蓁走出竹屋,竹影婆娑,竹叶沙沙作响,微凉的清风吹拂在她的脸上,随之飘过来的,还有一丝极其熟悉的气味。

云蓁顿了顿。

她抬眸,不远处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慢地沿着羊肠小道走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五官在竹林掩映之中也越来越清晰。

妖帝谢鸣玉。

云蓁有些诧异:“鸣玉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谢鸣玉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不似以往那般热切,他道:“你素来最喜清静,常去的地方并不多,本帝着人随意找了找,便寻到了你的踪迹。”

他说话的语气极淡,云蓁一时有些不习惯,二人相识多年,他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谢鸣玉的原形是九尾白狐,他有一双狐--------------{甜 wei 读 嘉}狸眼,此刻这狐狸眼微微一眯,其中掩藏的情绪令云蓁莫名感到不适。

云蓁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僵了僵。

“你和他们一样,也是将我当作是白蓁蓁的替身?”

谢鸣玉没出声,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约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云蓁竟然没觉得有多难过,她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想起初识谢鸣玉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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