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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恬恬接过他递来的小盒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李耀哑声回答：“我没有打开过，但妈妈说……这是你生父的东西。”

蒋恬恬莫名感觉揪心，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还在这个身体里乔意晚的感受，还是自己的感受。

盒子里装的是一块小玉佛，整体看着还很新，背面好像还刻了字，但是因为现在光线太暗，她也看不清是什么字，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只有这个吗？”蒋恬恬将盒子关上，握在手心里。

李耀点头，转身看向了躺在冰凉木板上，再也不能动不能说话的父母，哽咽道：“这个盒子一直被她藏在我房间的墙角砖下，她很宝贝，生怕被我爸找到。”

蒋恬恬舔了舔唇，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吗？”李耀压抑着悲伤情绪道：“她是为了你。”

蒋恬恬不解：“为了我？”

“他们吵起来的时候，我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家里动静很大，我爸说要去找你，要揭发什么东西，我妈就拼命拦着他，还说要是他敢去，就和他拼命……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听到我妈这么大声的和我爸说话，她从来都不敢大声的……”

蒋恬恬微微捏紧了手里的盒子，小声问：“然后呢？”

“我想进去，但是家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我听见我爸对我妈的辱骂，一直到他没了声音……邻居叔叔帮我撞开了门，我看到我爸的血流了一地，胸口插着一把刀……我妈躺在沙发上，还有气，她叫我过去……”

那个懦弱的女人，用尽一生中最后的力气，用沾着她自己和她丈夫鲜血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说：“耀啊，妈妈对不起你。”

她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平静的交代自己的后事：“你房间床脚的一块地板下，有一个盒子，你找到以后帮我交给你姐姐……这是她爸爸的，也是我能给她唯一的东西……意晚，多好听的名字啊……我的女儿……”

她的眼神涣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呢喃道：“我对不起若若，不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她们的生活了，再也不会了……”

她要将那个秘密带到地下去，谁都不会知道了。

蒋恬恬听到李耀说的这些久久不能回神，她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刘虹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止住李大贵再去盛京市。

而且还是为了乔意晚，一个甚至都没有和她单独见一面，说过一句话的女儿。

蒋恬恬缓缓的走进李家，她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滩暗红色，像是没有被清理掉的血迹。不少东西还很杂乱的堆在角落，显然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蒋恬恬缓缓的掀开盖住刘虹的白布，看到了她安静的，仿佛是睡着了的脸。有人帮她整理过最后的仪容了，这样看着她竟然比活着的时候要好看很多。仔细看着，乔意晚好像有点像她。

这是一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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