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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人并没有如希望中醒着。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高大结实的人到现在已经瘦得不成样子, 无声无息躺在病床上，面色比床单还要白，单薄得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

沈行云匆忙的脚步顿住, 放缓速度, 一点一点朝他走过去。

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了一样, 迟疑地上下打量着。

小吴喘着粗气跟进门的时候, 沈行云的手正放在封汲的眉心上，司机局促地站在一边。

见到小吴进门，他表情肉眼可见一松，凑过去拉着小吴说话：“封董一直没醒，刚刚医生来看过, 说要彻底醒过来才能脱离危险。”

小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示意司机先回去休息。

那边沈行云慢慢收回手, 待司机走后，把目光放到小吴身上。

顿时像被一块重石压身, 小吴立马明白了司机刚刚为什么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连他他都觉得呼吸不怎么顺畅了。

“他怎么变得这么瘦？”

沈行云声音低沉，并不激扬, 但小吴仿佛看到对面压抑了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彳亍了片刻，咬牙开口：“……他的胃。”

“胃癌, 晚期。”

仿佛一阵惊雷炸裂, 沈行云人有片刻晃动。

小吴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些话告诉沈行云之后并没有让他放松多少, 反倒更加难受：“封董一直让我们不要跟你说这件事, 他说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别的事情不让你操心。”

“近几个月的时间我越发察觉到封董做事风格的改变，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他是想提高工作效率，到后来我才发现，他做事雷厉风行，完全是因为时间所剩不多了……他担心他离开之前事情没有办完，交接没有做好，导致公司再次动乱。我身为他的生活助理，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病情。要不是上次他被你送去医院，我一天都没联系上他，导致耽误了好多工作，他连我都没打算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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