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将军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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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将军府

“青禾,小姐信上说今日回京,怎的都晌午了还不见人影啊?”

“诶呀祥叔,这一上午您转得我头都晕了,小姐说今天回来肯定不会有错的,兴许是路上耽搁了也说不定呢。”

将军府大门口,青禾伸着脖子左右张望,还是没有发现小姐的影子。

祥叔皱着眉,感觉胡子都愁掉了好几根:“要不我去城门口看看?”

青禾心里也开始打鼓了:“该不会小姐四年没回来不认识路了吧?”

二人正说着,就远远看见三人从街的那头走来。

“祥叔你看!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青禾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兴奋地提起裙子朝来人跑去,祥叔也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卫语卿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青禾,笑得眉眼弯弯:“这是谁家的小丫鬟呀,生得这么好看?”

青禾微微抬头,望着已经比她高了整整一头的卫语卿,脸颊隐约泛起一丝飞红——小姐穿着男装调戏自己家丫鬟,真是太淘气了。

卫语卿恭敬地朝祥叔作了个揖:“祥叔,这丫头没让您少费心吧?”

“哪里的话,青禾可帮我这个老头子分担了不少事务。”祥叔笑眯眯地捋着胡子,“这丫头收到信之后天天念叨着你,这不,在门口等一上午了。”

卫语卿怔怔望着将军府朱红的大门,心头交织着百般滋味。

四年……原来她已经这么久没回来了。

身后的楚牧白和谢渊对视一眼,忽然间都读懂了近乡情怯这四个字的意思。

可是……

“主子,咱将军府怎么连看门守卫都没有?方才路过的那暴发户门口都站着八个呢!”

楚牧白扶额,这二愣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卫语卿一点不恼,耐心解释:“我母亲生我时难产而死,父亲和兄长怕我孤单,出征时经常会带上我。将军府常年无主,我父亲又为人节俭,俸禄大多用来接济穷人,所以只留了几个亲近的佣人养着。”

“青禾是例外。”卫语卿亲昵地捏了捏青禾的脸,“她是我哥哥带回来的,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是将军府的半个女儿。”

卫语卿环视四周,话锋一转,语气颇有些自豪:“况且这整个永宁城的将士都是我卫家军出身,谁那么大胆子敢打将军府的主意?”

“就是就是,胆敢有贼人来犯,我青禾也不是吃素的,必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说着,青禾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卫语卿摸了摸青禾的头以示赞赏。

祥叔第一次见卫语卿身后的两位年轻人,十分好奇:“小姐,这二位公子是?”

“噢,是我的两位副将,楚牧白和谢渊,同我一道回京述职,还麻烦祥叔妥善安置。”

祥叔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小姐的客人定当好生招待。大街上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府再叙不迟。”

“好。”

卫语卿定了定心神,缓步走到门前,双手搭在门环上,轻轻摩挲着,手上一用力,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了那两扇殷红如血的大门。

尘封的回忆携着风扑面而来,一下子把卫语卿撞了个满怀。本在战场磨砺得如铁石般坚硬的心,突然变得酸涩柔软了起来。

父亲,哥哥,我回来了。

饭厅内。

楚牧白和谢渊面对着一大桌子菜,还有桌子对面青禾和祥叔灼热的视线,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这就是作为客人的拘谨吗?

青禾笑嘻嘻地邀功:“小姐,这都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做这么多菜可不容易啦!你快尝尝!”

祥叔也很和蔼:“实在是惭愧,只是些家常小菜,二位公子千万别嫌弃啊!”

楚牧白谢渊连忙表示没有这回事。

卫语卿挽起衣袖,姿态十分优雅地拿起筷子:“开饭!”

菜进嘴的一瞬间,楚牧白和谢渊就后悔了。

将军府的盐莫非不要钱?

不死心地再夹另一盘菜。

好,醋也不要钱。

挣扎着又夹了第三盘菜。

这辣子鸡怎么会比醉香楼的桂花糕还要甜!

二人难以置信地望着这桌色香味一样不占还全部错位的菜,再看那三人用餐时波澜不惊的面容,甚至有说有笑,不禁开始怀疑——有问题的难道是他们俩?

但在主子的地界,再艰难也得吃下去!

于是二人疯狂给对方夹菜,筷子都磨出了火星子。

祥叔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二位公子的感情真好啊!

饭毕,卫语卿带着楚牧白和谢渊在府里闲逛,顺便消消食。

其实将军府只有大门和牌匾气派,内里装潢陈设与普通人家无异,胜在庭院修葺极具巧思,满园绿植花草数不胜数,一步一景,叫人叹为观止。

楚牧白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他打仗饿到啃树皮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

谢渊是个闲不住嘴的人,见此良辰美景非得用自己捉襟见肘的文化底蕴夸几句不可:“将军府布局真是别具一格。牧白,你看这小桥流水多雅致,你看这红花绿草多喜人,你看这小兔子多可……呕!”

卫语卿和楚牧白回头望去,谢渊抱着树干已经吐得昏天黑地,兔子也一蹬腿吓跑了。

卫语卿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我以为你们俩军中铁胃应该能承受得住……是我太乐观了。这不是先带你们去醉香楼搓了一顿嘛哈哈哈哈哈。”

楚牧白轻轻拍着谢渊的背,朝卫语卿投来幽怨的眼神。

她的愧疚感更深重了。

卫语卿走到谢渊旁边蹲下,伸手拔了几棵杂草,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青禾她……是哥哥从人贩子那儿救下来的。”

她看着远处趴着吃草的兔子,思绪飘回了遥远的从前。

“那天哥哥带我去庆州看马戏,谁知那笼子里却关着好些幼女,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被缚着手脚任人鞭打,像狗一样朝观众行乞。”

“哥哥大怒,把那人贩子打得连连求饶,最后扭送官府判罪,那些幼女就被放了。”

“可我当时不知着了什么魔,死死抱着青禾不撒手,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哥哥为了哄我,就答应我带她回府。”

卫语卿说到这里,舌尖顶了顶牙关,压下喉头的酸涩:“那时我六岁,青禾十岁,但她长得比我还瘦小,全身都是伤,看起来像一只小耗子。”

“她的确像一只小耗子,给什么都吃。”卫语卿笑笑,“那次我拿了酸枣糕给她,那么一大块,她面不改色就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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