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琼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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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琼林

新科及第,皇上当晚在麒麟苑设了琼林宴,宴请朝臣和各位进士。麒麟苑灯火通明,人影幢幢,觥筹交错之间,酒馔无不精腆。令人奇怪的是,席间只来了一位榜眼,名叫苏遇,却不见状元郎和探花郎。有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开始小声议论。

“据说新科状元卫予安是将军府的人,可京城里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卫将军藏得深呗,估计正在家里偷着乐呢。卫家门庭冷清,竟然还能出个新科状元,真是不简单。”

“这次春试真是稀奇,陆望津都能考个探花,他不是个草包吗?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这人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听不清其中的意味:“各位,他若是作弊,那岂不是我这个做监察的失职?”

众人齐齐望向声音的来处,只见卫语卿一身锦衣装扮,俨然一个清逸出尘的玉面小郎君。她嘴角勾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步履潇洒,踏花而来。

新科状元紧随其后,一身红袍衬着他的面庞更加俊朗,瞳色极浅,席间的灯火在他的眼中明明灭灭,似是流光跃金,显得眼角的泪痣更加动人。此时他身边的陆望津正臭着一张脸,眼角眉梢皆带着细微的恼意,面对季忍冬的示好,只当视而不见。

见他们来了,苏遇松了一口气,可算不用逮着他一人灌酒了。他端着碗筷,悄悄躲到了一边。

江风潜着一身淡金色龙袍,施施然从首席走了过来,笑道:“卫将军,可让朕好等。”

卫语卿不甚在意地行礼赔罪:“状元郎和探花郎打起来了,这不刚劝完架,就赶来赴宴了么?”

季忍冬和陆望津齐齐一顿,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沈南乔很是好奇:“因何事打起来?”

“究竟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卫语卿耸耸肩,“有什么好争的,最后都要做成菜。”

顾修晏低着头,差点笑出声。他听闻新科状元姓卫,心生疑惑,便想着去将军府一探究竟,可谁知刚一进内厅,便看见陆望津把季忍冬压在地上揍,卫语卿在一旁笑得开怀。

季忍冬任他打,也不还手,他还没受什么伤,陆望津就已经累得瘫在地上喘粗气。顾修晏心下了然,不得不佩服季忍冬的勇气,为了追随卫语卿左右,竟然可以如此孤注一掷。看来……的确有太多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去爱卫语卿。

沈镜檀饶有兴趣地问:“这位卫公子好生面熟,看着好像跟季大人有些相像。”

季蒙在一旁淡淡地喝着酒,朝这边瞥了一眼,并不接这个话茬:“不认识。”

季忍冬眸色微暗,并不在意,陆望津眼睛一眯,刚要发作,便被季忍冬拽了拽衣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卫语卿笑笑:“卫予安只是我将军府一个劈柴的小厮,怎敢与季大人乱攀关系。”

江风潜朗声一笑:“行了,别调侃季大人了。来说说吧,你们三位想谋个什么官职啊?”

苏遇不知什么时候又悄咪咪靠了过来,弱弱地举手,平平无奇的脸上闪着异样的神采:“回皇上,我想入翰林。”

江风潜点点头,有几分欣赏的意味:“朕看过你的试卷,文章写得极佳。明日你便进宫,负责编纂史册吧。”

他转向陆望津,说道:“陆望津,你这次可是朕的意外之喜啊。陆大人身体可还安康?”

“有劳皇上挂心,家父身体康健,每日在房中静思己过,不敢懈怠。”陆寒松天天在书房埋头苦画,像是要把过去的时间补回来似的,每天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家父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在礼部谋职,为皇上效劳。”

陆寒松的原话是:“儿啊,爹大半辈子在礼部积攒了那么多人脉,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撂挑子啊!”

卫语卿心里暗笑:陆望津啊陆望津,你也有今天,张口家父闭口皇上,憋不死你丫的。

“那卫予安呢?你想做什么?”江风潜笑着问,“朕可是不能再留你在将军府劈柴了。”

众人抚掌大笑,促狭地看着卫予安,等着他的回答。

卫予安似乎早已想好了回答,脸色很是从容:“既然我冠了卫家的姓,自然是要追随卫将军。”

江风潜看向卫语卿,她一脸理所当然:“这次回北疆,我可就把你的新科状元带走了,你舍不得也没用哈。”

琼林宴将近尾声,推杯换盏,宾客尽欢。苏遇不胜酒力,面对劝酒又无法拒绝,只能苦着脸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却被卫语卿接了过去。

他愣愣地看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几句话打发走了那些劝酒的官员,笑着对他说:“以后该拒绝就拒绝,这群家伙就是欺软怕硬,酒桌上威风八面,没什么正经本事。”

苏遇点点头,心想,卫将军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个极富魅力的人啊。

深夜,众人兴尽而归,各自散去。季蒙没喝多少酒,神志还很清醒。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也起身离席。路过季忍冬的时候,深深望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与他擦身而过。

季忍冬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片怅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放弃了自己的姓名,他也会挺直腰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是日晌午,季府。

季蒙伏案查看卷宗,一身朝服还未更换,眸中全然是多年查案积淀而成的精明强干。他眉头紧锁,神情肃然,一页页缓缓翻着,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威压,令人不敢靠近。

今日是春试放榜的日子,隐隐听得见外面锣鼓喧天,可季蒙仍然不为所动,老僧入定般,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和桌案上的卷宗。

门外有仆人来报,三少爷季忍冬求见。

不多时,屋内传来季蒙低沉的嗓音:“让他进来。”

季忍冬一身铅灰色布衣,乍一看着装简朴,实则如同一颗蒙尘的珍珠,幽幽地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谢过家仆,进了书房,对着季蒙躬身行礼,谦卑又温驯:“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季蒙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有些不耐:“何事?”

季忍冬在季蒙膝下的所有子嗣中,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母亲只是个洗衣丫鬟,本就出身低微,生下季忍冬还患有先天眼疾,也就体质还算不错,节衣缩食十七年,竟也能长成个俊秀公子。

其他的兄弟都早早入太学读书,却贪玩成性,不思进取,唯独季忍冬隔三差五去旁听,成绩还比他们都好。他刻苦好学,季蒙是知道的。可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季蒙最看不上季忍冬的一点便是庸懦卑怯,没有男子该有的血性。挨了打只会忍气吞声,连告状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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