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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离
“卫家军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可真是长见识了。”
“真是龙虎之师，怪不得晋国国力强盛，这都归功于卫将军啊。”
“二位使臣大人过誉了，卫某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卫语卿带着他们走进练武场，看见站在一起的纪淮和卫予安，笑得意味深长：“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啊。”
他被纪淮抓着袖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甩开，卫予安只能憋着一口气杵在原地，小声反驳：“是纪淮姑娘抓着我……”
“卫公子说喜欢我呢。”纪淮恶人先告状，放开卫予安，贴近卫语卿怀里，一举一动在卫予安眼里如同魅惑君主的妖姬。
纪淮调笑道：“卫将军不吃醋么？”
卫语卿搂着他的腰，轻轻捏了一把：“怎么会，予安是我弟弟，你们关系融洽，我该高兴才是。”
“哦，是弟弟啊。”纪淮看着卫予安几乎掩饰不住的失落，浅浅勾起了唇角，“真是青年才俊，不同凡响。”
这么一来二去，全军营的人都知道纪淮和卫予安有些暧昧，连卫语卿最近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卫予安有苦说不出，只能私下里和楚牧白道出自己北燕使臣的怀疑。然而楚牧白只是笑笑，对此不置可否，还劝他不必想太多。于是他便不再提及，独自暗中留意北燕使臣的举动。
夜里，卫予安进了营帐，刚要熄灯休息，一转头就看见床上躺了个人。
他眉头一皱：“纪淮，这是我的帐子。”
“怎么不叫人家姑娘了？”纪淮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卫予安身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肩颈，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卫予安扯下他的胳膊，心知他是专程来恶心自己的，便不再与这人纠缠。他走到门口撩起帘子，语气疏离又客气：“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纪淮姑娘，请你自重。”
纪淮一双美目噙着泪，看上去脆弱极了：“卫公子，你是嫌弃我的身份，看不起我，是不是？”
他怎么能哭得这么快，还这么自然？卫予安见他这样，多少有些不忍。他放下帘子，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道：“众生平等，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还望纪淮姑娘，莫要轻贱了自己。”
“你真当我愿意来？”纪淮扑到他怀里，拽着他的衣领，满心的愤恨委屈，“北燕那些人不拿我当人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羞辱我的吗？你说，我要如何自重？”
“所有人都骂我是个不男不女的贱货，没人看得起我，只有你，只有你对我温和有礼，还叫我姑娘……”
“你这样对我，我能不喜欢你么？今晚……你便要了我吧，嗯？”
卫予安晃了下神，纪淮捧着他的脸便要吻上去。他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他这个把月来天天训练，有了些力气，他以为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其实力度不小，纪淮的半边脸瞬间出现了红色的掌印。纪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卫予安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纪淮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十分难堪，便哭着跑了出去。卫予安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又担心他出事，便也追了出去，却蓦然看见了门口的卫语卿和楚牧白，他们身后是北燕的两位使臣，卫予安心道糟糕。
“楚牧白说你身上很多伤，我来看看。”卫语卿瞥了一眼纪淮跑走的方向，看向卫予安的眼神复杂，“我不是有意撞见的，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卫予安呼吸一滞。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事情不是那样的……可是他心里太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牧白轻声说：“北燕使臣还在后面，如何处置？”
“纪淮无论如何，也是客人。”卫语卿把药塞到卫予安手中，转身便走，“禁足三日，以示惩戒。”
卫予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手中握着温热的药瓶，心都酸涩地皱成了一团。
楚牧白拍了拍他的肩：“不必介意，好好休息。”
关禁闭的时间里，谢渊经常来给他送吃的，陪他聊天解闷儿。谢渊看得出来，卫予安虽然笑着，可是并不开心。
“军营里关禁闭是常有的事，我也经常被我爹关小黑屋。”谢渊拿了条肉干嚼啊嚼，“你别担心了，纪淮没事，就是一直哭，主子在安慰呢。”
卫予安坐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谢渊，谢伯伯这两天在做什么？”
“夜里感染了风寒，在床上躺着呢。怎么了？”
卫予安摇摇头，说：“没事。那两个北燕使臣呢？”
“就整天在军营里转悠，没别的。”谢渊眨眨眼，用衣袖抹了抹嘴，“以前也经常有使臣来，没什么的。”
楚牧白撩起帘子，面无表情地赶人：“谢渊，出来。”
谢渊小声骂了一句：“楚牧白真是烦死人了。”
卫予安浅浅一笑，伸手推了推他：“还是跟楚公子和好吧，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别扭啊。”
“才不要，他就是个大烂人！”谢渊出了帐子，还不放心地探了个头叮嘱道，“我给你带的东西你要都吃掉啊！”
谢渊走后，卫予安隐去了笑意，眉宇间一片惆怅，心中愁绪万千。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搞砸了。以后该怎么面对卫语卿呢？
夜里，万籁俱寂，夜阑人静。客帐中还亮着灯火，映出两个对坐的人影。
“纪淮做得不错，那个小子被关起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还好纪淮和卫语卿有点交情，不然这次不可能这么顺利。”
“轮值摸清了吗？那个时候主帐不会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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