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主你撒谎!明明是你拉我上来的!”妙慈抬起头控诉。
他冷不丁被拆穿,讨好地看向观尘,厚着脸皮道:“我也算半个小孩儿,大师你再理解一下?”
好好的小沙弥,被他带得上房揭瓦,确实有失体统,也怪不得观尘生气。遇见他之前,妙慈最多也是早课晚课时偷会儿懒,认识自己之后,越来越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孩。
他罪过。
最后观尘还是放过了季别云,等妙慈独自从梯子上战战兢兢下来之后,便冷冷道:“和我去戒堂。”
季别云赶紧挡在沙弥身前,好言好语地劝:“我强行拉他上去的,不然你把我关戒堂吧,代他受罚。”
观尘还未表态,反倒是一旁的徐阳笑了出来,打趣道:“你们三个可真有意思,留在这里也不亏,每日还能有戏看。”
季别云一头雾水转过头去,“你什么意思?”
徐阳笑道:“提前看看你求饶的样子。”
这一松懈,观尘便将妙慈拉了过去,转身便往外走,任他反应过来之后再挽留也不回头了。
妙慈三步一回头,喊得凄厉:“施主救我——戒堂里没吃没喝还没灯——”
季别云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师兄弟越走越远。这和尚,看着好说话,怎么如此死板?他越看那赤色袈裟越觉得晃眼,真是……
美色误人。
铁石心肠!
所以观尘来他院子里原本是要做什么?怎么只说了一句话便走了?
一转身,徐阳正欠兮兮地看着他。季别云虽然不知这人到底在打趣什么,但心中有气,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去。
何以解忧,唯有打架。
静日
悬清山的日子过得很慢。千僧会结束之后,山里又重归宁静。
自从上次刺客来试探他身份之后,再没有人来烦他,季别云似乎逃过了幕后之人的怀疑,郑禹之死的影响也渐渐淡去。
方慕之来找过他一次,名义上是来看他有没有散布方家谣言,实则在他这里蹭了一壶茶,走前才支支吾吾地说会试在即,自己出来散散心。
知道季别云要参加登阙会之后便和他打赌,若他在登阙会上胜出了,自己就做东办一场宴席,给他好好庆贺。
其余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闲时喝喝茶,与徐阳打打架,被妙慈拉着讲故事,偶尔也去后山看看佛寺之外的风景。
除了三月初四那日,本该是柳云景与慧知的生辰。
他俩生辰恰巧在同一日。柳家出事之前,自己尚且有家人为自己庆生,慧知却没有。在他与慧知相识的那一年多里,三月初四时慧知依旧被困在佛寺中,度过与平日毫无差别的冷冷清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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