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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面对那双满含希冀的眼睛这样看着，季书白喉间涌出一阵痒意，想咳，颤抖着吸气，极力压下喉咙里的血腥气，忍到身体都开始抽搐，才勉强压下。

季母却将他的沉默和颤抖误以为是他在生气。

她慢慢垂下手，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自嘲一笑，眼睛变得空洞而麻木。

“律所的合伙人都闹着要撤资，你爸爸不许我来找你，一个人去律所阻拦，他那么大年沈了，我怕他出事，更怕季铮年沈轻轻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看在季家养大你的份上，我求求你去给沈总赔罪......求求你......”

“你们相伴多年啊！你去说话，总是有用的......”

她不断地说着，一下下磕在厨房冰冷的瓷砖上，每一下，都发出“咚”地沉闷声音。

季书白拼了命地扶起她，喉间溢出两声低咳。

喘着气声音微弱地说：“我去......妈妈，别哭。”

看着面色死寂的妇人，季书白目露哀伤，他被沈晏明和孟昀伤够了，不想再和沈家有任何瓜葛，可季家是曾经唯一对他好的人，他不能不管。

冰冷的手指拂过季母瞬间红肿的额头，他忍了一下眼泪，轻轻抹去季母脸上的泪水：“你在家里等我，我不会让爸爸和季铮出事的。”

季母这才确认，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惊喜交加，“好书白，我就知道没有白养你一场！”

季书白送她走到门口，季母从绝望中回神，这才察觉手中季书白的手冷得像冬日结冰的石头，就算她捂在手心，也没有变暖一点。

愕然回头，只见季书白眉头轻蹙，淡色的唇也紧抿着，像在压抑着什么。

生怕他反悔，毕竟七年未见，季母也不知道他现在品性如何，有些不放心地劝道：“只要你去求得沈总原谅，让他放过季家，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适当低低头，别让沈总生气，啊？”

季书白眼睛微颤，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了。”

想起曾经季铮送他去离婚登记处、还有孟宇航送他去医院时，沈晏明漆黑寒凉的眼睛。他以为他哪怕误会，也会有几分理智的，可如此不管不顾，也让他感到心惊。

“有人告诉我说沈晏明在一医院，你快去，现在就去......”季母恨不得亲自把他压到沈晏明面前，但沈晏明正迁怒季家，她只能不放心地一遍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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