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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人瞧着刚刚从小姑娘身上取下来的两张符纸，微微挑了挑眉梢：“这好像是咱们逍遥山门的符纸，是谁贴你身上的？”

“还能是谁？”小姑娘摸着自己的脸，已经被烧焦了一块，她愤恨地磨了磨牙：“当然是顾天赐那个狗东西！”

作为顾天赐的同门，听到小姑娘骂他狗东西，那人并未生气，反而笑吟吟地勾起嘴角：“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骂他的。”

“我不仅要骂他，我还要找机会揍他，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把他的剁成肉包子喂狗吃！”小姑娘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裳，随即朝那人扬了扬下巴：“你既穿着逍遥山门的衣服，想必是他的师兄师弟了，替我把这些话转告他！”

提腿想走，可是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果子，她又忽然舍不得，便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捡起来。

那人也帮着她捡，她看着那人因为蹲下的动作，宽大的衣袖垂落到地面，沾染了不少灰尘，对他的看法也有了些许的改观。

捡完所有果子，她往那人手里塞了几颗，道：“看来你们逍遥山门也不全是坏人，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改日我带一些礼物来给你。”

那人仍是在笑着，给小姑娘的感觉却与皮笑肉不笑的顾天赐完全不一样，而是犹如春风拂面，温柔得能够溢出糖来。

“我叫桑凌，你叫什么？”

“桑凌，我记住了。”小姑娘摇摇头：“我没有名字，不过我娘叫我囡囡，你也可以这么叫。”

说罢，她赶紧跑路，生怕顾天赐什么时候又冲出来，往她身上再贴几张符纸。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桑凌无奈道：“囡囡算什么名字啊……”

顶多是父母对女儿的爱称。

看了看手里的果子，似乎是后山常见的树上长的，他一眼望过去，却发现树后藏着一截衣摆。

顾天赐知道桑凌发现了他，硬着头皮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施了个礼：“大师兄。”

“别，如今你风头正盛，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大师兄。”桑凌淡淡挪开目光：“以后少干些缺德事，那小姑娘周身灵气纯净，压根没害过人。你把她弄成那样，是想告诉全天下的妖怪，既然不害人也要被杀，倒不如多害两个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顾天赐努力维持住脸上的表情：“我只是跟她有些私仇，想吓吓她罢了。”

桑凌没应声。

自己这位师弟啊，当着师尊长老的面前是一套，当着其他人的面前一套。

偏偏天赋高，家里又殷实，养成了这种两面三刀的性子。明明打心眼里瞧不起人，却要装作温和良善。

就算他装得不累，桑凌都替他觉得累。

桑凌没有在这儿停留下去，他绕过顾天赐，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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