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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机遇和挑战 …
缘定有心人
初八早上一上班,秋兰就见一戴眼镜的年轻人在门前等候。他自称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的员工,有一套房子需要全面保洁,而且时间紧,需在一天内将房间卫生打扫完毕。因为节后第一天外地员工还未回来上班,公司里只有秋兰和另一接线员。
看着眼镜男焦急的表情,秋兰也毫无办法。“还没正式上班,要到初十人才能到齐。”秋兰说。
“能不能派三个人,要多少钱都没问题。”眼镜男既焦急又恳求地跟秋兰说。
“真是抱歉,整个公司就两个人。”秋兰说。
眼镜男无奈地说了声没关系,再到其他家看看,说着走出了房门。
望着远去的背影。秋兰不知怎的涌出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念头,她急忙追出门外:“喂,我去和你看看,如一个人能行,我来干!”
眼镜男看了看秋兰说:“好吧,只是一个人太不方便,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他说。
两人来到眼镜男提出要做保洁的这套房子。看得出来,由于许久没人住,满屋皆是灰尘,窗户都是被淋的土痕,就算两个人,至少得工作三十小时以上。
“这套房子因为明天有人买,情况特殊,我们出五百元。”眼镜男说。
“好吧。说定了,明天早上你来拿钥匙。”秋兰说。
“你一个人,能行吗?”眼镜男有些疑虑。
“你明天只管来取钥匙,不合格你可以不给钱。”秋兰说。
看到秋兰如此自信、坚定,眼镜男签了合同,交了锁匙,放心地走了。
快到下午三点钟,眼镜男来了,他看到秋兰已换了工作服,全副武装,正忙着清洗厨房。“房间我已打扫得差不多了,只差擦玻璃了。”秋兰说。
房间确实焕然一新,连墙角旮旯都擦拭干净。见其他几个房间和客厅、餐厅都光亮整洁,连屋顶上的灯具也尘灰皆无,眼镜男深受感动。
“看你这么辛苦,我也帮帮你吧,我下午没有事。”眼睛男说着也挽起了袖子。
秋兰看眼镜男真的动手干起来,有些过意不去,就说:“不用你干,我自己经常这样做,你放心吧!”
“大过年的,这种精神让人感动,我没事,帮帮你。”他说着从秋兰手中拿起水管进了卫生间冲洗起来。
秋兰很感动,虽然这种活儿她常干,但身边有了人陪着干,她还是感到某种温暖。
“你贵姓,什么地方人?”秋兰说。
“我姓王,闽北武夷山人。”眼镜男说。
“来这几年了,一直在做中介服务?”秋兰说。
“在这干了四年多,工作还马马虎虎,房子不大好卖,所以赚钱不多。”眼镜男不假思索地与秋兰随口拉呱着。
秋兰看眼镜男不比自己年纪大,边干边拉起了家常。“看你是从农村来的,有二十六七了吧,还没成家吗?”秋兰边擦玻璃边随便聊着。
“不好意思,挣不着钱,谁愿意跟你呀。城里生活成本太高,买一套房子好几十万。这年头女的都很现实,没房子谁愿意跟你结婚。”眼镜男一边配合秋兰递送毛巾一边自己擦拭。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晚上,看着活干得已差不多了,眼镜男说:“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他说完走出门去。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提了一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吃饭吧,看你忙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也真够辛苦的,看来哪行都不容易啊!”眼镜男打开饭盒,并顺带买了两盒汤。
秋兰很感动,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陌生的人群中,一句话,哪怕一个手势,就会让人倍感温暖。她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一张微红的国字脸,嘴唇上面的胡须与头上的浓黑密发遥相呼应,浑然天成地造就了一副成熟的面孔,两只细长的眼睛隐藏在深邃的镜片后面,仿佛在平和的表层下,还有更深的层次。一米七五的个头,上身夹克装,下身牛仔裤,一双棕色翻毛皮鞋,挺醒目地映入眼帘。
看得出眼镜男还是挺善于体贴女人的,挑选的菜品也花费了一番心思。一条干炸鱼外加鸡蛋韭菜,还有清炒菠菜,一碗瘦肉粉丝汤,吃起来也挺合口味的。
“谢谢,多少钱?”秋兰想,别等人家开口,自己先付钱,那样吃得踏实。
“我没想要钱,看你干得这么辛苦,这盒饭算我请,别客气。”眼镜男连连摆手不想要钱。
“那怎么行,我给你干活挣你的钱,还白吃你的饭,不可以的哩。”秋兰说完拿出二十元递给眼镜男。
“先吃饭,菜一会儿凉了。”眼镜男一手推开了秋兰的钱,一面坐了下来,一面端起了盒饭。秋兰见状也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看着眼镜男吃得很斯文,嘴也没有发出“叭叽、叭叽”的响声,秋兰很意外。喜孩就不同,吃饭时咀嚼的声音特别大,听着特别刺耳。秋兰觉得很感慨,同是男人,同是农民,两人的秉性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饭吃完了,所有的活也干完了,该回家时,秋兰仍不忘饭钱的事,她抄起那二十元想塞给眼镜男。“别这样,二十元值得你扯来扯去吗?咱们认识了,以后还有类似的活找你们干,我们交个朋友,哪天你请我吃一顿不就结了?”
眼镜男的一席话让秋兰哑口无言,再坚持己见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她看了他一眼,把钱放到口袋里。
“那就谢谢了!以后有类似的活,找我就行。”秋兰爽快地说。
“我肯定要谢谢你。说实话,今天我已找了三家家政公司,都没人干,是你帮了我。花点钱是小事,主要是明天有泉州客户要看这套房子,如果成功,我能赚一笔大钱。”眼镜男向秋兰道出了原委。
那一晚上,秋兰兴奋得睡不着了。不光是年初就挣到头一笔钱,更重要的是姓王的小伙子是她一见倾心的人。自打喜孩离她而去,她的心就一直破碎着。虽然在人前她尽量把个人感情藏得深深的,甚至在馨月和晓惠面前也不愿提及自己的心事。但她知道,自己的年龄已不小了。在家乡,二十九岁的女人起码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而她现在仍孑然一身,虽然在城里,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比比皆是,但秋兰还是有些顾虑。毕竟她是外乡人,而且还是农村的。眼下这个小伙子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她的意中人,为人善良、朴实,没有染上社会流行的顽劣恶习,有同情感和包容心,一副正人君子的胸怀。只是头脑还稍显迟钝,可秋兰就喜欢这样的人。她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居高临下。
秋兰想了一晚上,但她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谁知道那个小伙子是怎么想的,他恐怕压根就没朝这方面想。每想到这,秋兰的心就有些荒凉了。
事隔没两天,王姓眼镜男又来到秋兰的公司,他告诉了秋兰一个好消息。“告诉你,那套房子卖了,光提成我就拿了六千多,多亏你帮助了我。今晚上,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谢意。”眼镜男很高兴地告诉了秋兰。
秋兰也很高兴,自己的劳动没有白费,而且转化成了一种成果。她也感到由衷的欣慰。
“记住,‘客家食府’,一定得去啊!”眼镜男临走时还一再叮嘱。
秋兰按约到了那家餐馆,眼镜男还未到,等了不一刻,才见眼镜男匆匆到来,“对不起,又签了一单,估计提成也少不了四千元。”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连转两个圈才停下来。
“今天咱们喝点儿酒庆贺庆贺,我太高兴了,新年开门红,我三天连签两单,真是走运了!”他打开酒瓶,二话没说一连倒满了两杯啤酒。
秋兰也为他高兴,她举起杯说:“祝贺你新年开门红,愿你心想事成,多多发财。”
“看得出你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在眼下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能有一颗淳朴善良的心太难能可贵了。也祝贺你万事如意,多多发财!”
眼镜男举起杯碰了一下一口气全干了。
“我是个简单的人哩,不喜欢勾心斗角,更不喜欢虚情假意。没别人想的那么聪明,但也没有别人想的那样愚笨。我知道,谁在我面前说的是掏心的话,谁说的是敷衍的话。我只想单纯地对在乎我的朋友好,只想跟在乎我的人好好生活。”杯酒落肚,秋兰的话似乎比平时多起来。
“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有思想的人。”眼镜男眼睛里流露出钦佩的目光。
“没你说的那么好哩。很多时候人们拿我当傻子,其实我看得明明白白,只不过不愿说破而已。”秋兰举起了酒杯。
就这样,两人连干了五杯,眼镜男又给秋兰倒满了。
“我叫王玉清,干这行有五年了。老实讲前几年都在学习,直到去年,我才开始有了收获,干这行实在不容易,不仅要看市场、碰运气,还要看政策,看宏观经济走势,个人努力和多交朋友自不必说,有时还要靠一点运气。比如说马年伊始,我的运气就来了,相信今年一定是好年头。”王玉清打开话匣子对着秋兰侃了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看你也不容易,一个人漂泊他乡,干的都是力气活,有时让人想起来,蛮值得同情的!”王玉清接着说。
秋兰很意外,一个男人竟然以同情的心态对待她和她的同事,这让她很感动。毕竟还有人承认他们的价值、他们的存在。
“咱们都是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烦恼,也有小人物的开心、快乐。没什么,习惯了!”秋兰说。
“好,为咱们小人物的开心、快乐干一杯!”王玉清端起了杯子碰了一下。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还比较了解你的,我去过你们公司几次。在你还是保洁员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个子高一点,引人注意。我当时就在一堆小女人中看到一个高个子,所以就注意到了,我长得不帅,所以不可能引起你的注意。”王玉清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从那些大嫂大姐口中知道你是从甘肃来的,原来在酒店干过,还说你为人善良、热情、乐于助人,谁有事都愿上前帮忙。还说你至今没结婚……”
秋兰听了有些脸红。她不知道茫茫人海、大千世界还有人如此关注她、了解她,她的心一下子热起来。
“谁跟你说的,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秋兰感到特难为情。
“也没什么人主动说的,是我主动问的。人过留名嘛,大家对你有好评价,自然是你干得好,这有什么不好。”王玉清说。
一席话说得秋兰愈发不好意思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只是凭良心做事哩。”
“现在讲良心的人还有多少?今天这个世道,一切向钱看,物欲横流、人欲横流,早已司空见惯,良心早被贱卖。为了钱,坑蒙拐骗、手足相残、夫妻反目,比比皆是!”王玉清先是振振有词,继而叹了一口气。“现在最难的是人心。不瞒你说,现在的女孩子开口谈钱,闭口谈钱,没钱马上变脸走人。我就处过这样的女朋友,看我家里拿不出买房钱,一走了之。”王玉清说。
“整天盯着钱看,这日子能过长吗?”秋兰说。
“就是啊,她跺脚走了,我还真不后悔,与其找个这样的女人还不如不找。”王玉清说。
“这世上的人不全是一样哩,啥样的都有,也有不为钱,看中人品的,就看你碰到的是啥样的了。”秋兰说。
“她越看不起我,我就偏给她看看。我王玉清早晚要开一家公司,自己当老板。我买房、买车让她看看。”王玉清越说越来了精神。
“无论什么情况下,人要有点志气,否则就会被人看扁的。”秋兰倒很赞赏王玉清的性格。
“说了这么多,让你见笑了。不过你说得对,做人就得有点志气,不然一辈子干不出什么事业,在女人面前都直不起腰来。”王玉清对秋兰笑了笑。
秋兰还是第一次听男人在她面前励志发狠,她也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鼓励他,但内心还是佩服的。她想起了喜孩,喜孩从未在她面前立下过什么宏图大愿,哪怕是说些大话,也能让她激动一阵子。然而喜孩却从不激励人,整天只是抱怨。同样是男人,起码眼前的这个人敢想敢说,让她钦佩不已。
“你讲这么多话,就看出你是个有志气的男人。凭这一点,我敬你一杯。”秋兰说完端起杯一口气干了。
“来,我也敬你一杯,凭你说的这些话,我就知道咱们是同路人。为咱们是同路人,干杯!”王玉清也端起酒杯干了。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秋兰已记不清今天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她很少有过度放纵的行为。即使和馨月、晓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时刻提醒自己是大姐,不能在妹妹们面前丢掉了老大的风范。但今天她的确是破例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很难遇到一个可以陪她这么推心置腹谈话的男人。在情感上,她从未体验到一个男人给予的任何温热。但今天,她却意外地感到两心相通的那种微妙的热度。她尽情地享受着,她此时不想回到平日冰冷的公寓里。
“还喝吗?”秋兰的耳朵边响起了一声问候。
“你说哩,你说喝就喝哩!”秋兰说。
“别喝了,看你这个人很实在,单凭喝酒就看得出。交朋友就该交你这样的。”王玉清说。
“你想和我交朋友?”秋兰蒙着眼睛望着王玉清。
“交个朋友怎么啦,又没别的意思。”王玉清连忙解释。
秋兰想起了喜孩,她不知喜孩现在身处何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是否心里还有自己,但眼下这个男人,如此浓的热情感染了她,激发了她更大的活力,让她身不由己。
“交你这个朋友,凭你这么心细……”秋兰从心里努力地喊了出来。
可遇不可求的转让
秋兰的老板决定回老家安徽去了,公司决定转让。一连几天,公司上下都在议论。
“干得好好的,老板怎么不干了?”
“谁晓得啦,家里有事呗。”
“听说老婆跟人跑了,没心干了!”
“听王姐说,他家的儿子让人拐走了,他要回去找儿子。王姐是他一个村的。”
听到公司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秋兰很不自在,她想找老板问个究竟,可老板一连三天都没来公司。秋兰有些急,想打电话问问,可又怕不妥,她急得跟什么似的。
这时候,老板来了,一脸的阴沉,秋兰上前想问个究竟,原来老板这几天一直在为转让的事四处找人,看有没有人来接手。
秋兰细问才得知老板的儿子确实让人拐走了,他想筹点钱,回家寻找儿子。转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买家,失望之极,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这个公司凝聚了我五年的心血,刚刚走上正轨没几天,我……”老板双手抱着头垂头丧气地说。
秋兰想安慰他几句,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妥,她踌躇了好一阵子才说:“老板,你也别太着急了,不如让我们大家给你撑着,你先回去看看,然后再回来。请你相信大家,相信你的员工。”秋兰说。
“我现在手里没钱。公司最近又添了一辆搬家车,把我手上的钱全花了,这时回去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老板仍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这手里有五千多元,你拿去,再动员一下其他人,给你凑点,这样总能回去了。”秋兰说。
“太少了,还是解决不了问题,万一我长时间回不来,公司长期无人管理会垮台的!”老板很感激秋兰,但他还是有些左右为难。
秋兰也感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没一个懂管理的、愿意一心一意投入的人是根本做不好的。老板不在,一些员工自由散漫、消极怠工,不认真完成好本职工作是在所难免的。她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了。
“小吴,你来了也两年了,与其转给别人,不如你把它接手得了。凭你的能力,我相信一定会做好的。”一直苦无出路的老板突然想起眼前的秋兰,他的眼睛放光了,将期待的眼神落在了秋兰的身上。
秋兰感到很突兀。事情急转直下,她从未往这个层面想。现在老板已明确无误地寄希望于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就有了初步的构想。
“你要多少钱,才出手转让?”秋兰说。
“你知道,我花了近五万元才买了这辆搬家车,虽然有一半的贷款,但我也付了购置税、牌照费等三万来元,公司办公用品,包括电脑、办公桌椅、复印机、打印机等也值上个一万多元。各种家政服务的工具即便不算钱,公司这几年积攒的客户资源、保姆人员信息、合同续签等无形资产以及场地转让费等,合计至少也值八九万元。我就是以八万元的转让价和他们谈的。现在我想通了,与其转给外人易主,不如让自家人接手,起码还可以传承公司以往一贯的服务品质,不至于损坏公司的名誉。你拿六万五千元,公司就由你接手了。”老板给秋兰算了一笔账,最后提出了转让费用的事情。
秋兰对公司的一切知根知底,对老板提出的转让费毫无异议,只是她手中没有那么多钱,喜孩拿了她的全部积蓄,沈嘉诚又骗了她一万六千元,现在她手中的钱连个零头都不够,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老板或许看出了她的踌躇:“钱不够你可以找朋友或亲戚筹一下,一周之内给我就行,营业执照和行车执照要换人,各种手续也得一阵子才能办妥。”他说。
筹钱的事情,秋兰首先想到馨月、晓惠和王玉清,王玉清和她认识没多久,她断然不会开口的,那只有馨月和晓惠了。借这么多的钱,无论如何她都张不开口,但不朝她俩借,又没人能帮她。秋兰感到万分为难。
本来创办一个家政服务公司是秋兰做家政服务以来的梦想。离开酒楼后她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她幻想着能在南厦这地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那样她就没有白来一趟,也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现在机会突然降临了,她要抓住这个机遇,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错过。
下班了,秋兰没离开公司。她在想如何筹到对她来说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款子。
手机铃声响了,是王玉清打来的。自从那次与王玉清吃了顿饭,两人的来往比较勤了,有时去吃个饭,有时两人还到不远的公园散散步,聊一些关于工作、家庭或眼下城里的房价、户口等事情。接触多了,秋兰觉得王玉清为人善良、仗义且包容性强,没喜孩那么固执己见,而且善于体贴人,从他每次都带瓶矿泉水或带些报纸以备要垫在身下就看得出他的细心。
不一会儿,王玉清到了。“今晚没什么事,咱们看场电影吧,听说《我的父亲母亲》挺好的。”他说。
秋兰的心还在筹钱上,她不想去看电影。
“不去,心情不好。”秋兰说。
“心情怎么不好了,说来听听。”王玉清说。
秋兰本不想告诉他转让的事,可眼下又没有什么头绪,嘴一松,就说了。
王玉清一听也觉得是个机会,他知道这是秋兰的理想,可他也没这么多的钱,只好说:“我这只有两万三千多元,如果你要就拿去,再不够就要找人借了。”王玉清坦诚地说。
秋兰没想到王玉清会有如此的举动,她很感动。本来她不想朝王玉清开口,认识时间不长,就向人家借钱是最难张口的。来南厦几年,她了解了本地的一个规矩,同事朋友无论做什么,请客吃饭、送礼唱歌都可以,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都不能提借钱。向朋友借钱仿佛是个禁区,不能越雷池一步。
看到王玉清如此仗义,秋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想到你会借钱给我,而且是你的全部,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轻了!”秋兰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走,咱们先吃饭,然后看电影我请客。”她拉了王玉清的手离开了公司。
两人进了一家饭馆。刚落座,秋兰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馨月打来的。电话那头馨月说好久没见秋兰了,想和她见个面。
“姐,你在哪,我下班了,想请你吃顿饭。”馨月在电话中说。
“我和一个朋友在一起。这么着,你到我这来。”秋兰告诉了馨月自己所在的位置,开始点菜了。
王玉清这时说话了:“我在这合适吗,你们姐妹俩好久不见该叙叙旧了。”
“做啥要走哩!没关系,你在也好,我就两个好姐妹,今天给你介绍一下,以免日后见了意外。”秋兰说。
不一会,馨月到了,见有陌生男人在,有些愕然,秋兰赶紧上前介绍:“这是王先生,做房屋中介的,你们是一行的。”王玉清也上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王玉清,跟你干的是差不多的职业,以后,请多关照!”说完,递上了自己的名片。馨月也忙施礼,并递上了名片,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难得凑在一起,今天咱们喝一杯!”秋兰又来了豪爽劲。
“我没意见,看看丁小姐的意思。”王玉清说。
“你们二位都有此意我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啊!”馨月笑了。
“来,老板,三瓶青岛啤酒!”秋兰大声招呼着。
“怎么样,最近还好吧?”馨月说。
“她最近是福星高照、财运当头,再过几天,咱们都得叫她吴老板了!”王玉清干了一杯酒后对馨月说。
“怎么回事?”馨月感到意外。
“什么老板,咳!别提了……”秋兰一五一十地把家政公司的事告诉了馨月,末了还特别提到了王玉清,“多亏这位王兄弟,他若不支持,这事儿可能就泡汤了。”秋兰说。
“姐,这事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把它做起来,不是咱一直梦寐以求的心愿吗?众人拾柴,大家来帮嘛!”馨月说。
“我从未跟人借过钱,不好意思张口。”秋兰说。
“这得看跟谁借呀!五年前咱姐妹仨就立下宏愿,不离不弃,互相帮助,难道你忘啦?”馨月说。
“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只是我不想连累你们姐妹俩,万一做不好赔了,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秋兰说出了心里话。
“说来说去你还是跟我们生分,宁愿找外人,也不求我和晓惠。”馨月故意揶揄了一句。
“说什么呢,我不想让你们姐妹俩跟我受牵连。我不懂管理,又没什么经验,做不好赔钱,我自己无所谓,要是拖累了你们姐妹俩,我一辈子心里都不好受哩!”秋兰一直强调自己的顾虑。
王玉清在旁边看着姐妹俩一直在各抒己见,他发话了:“这事是我主动提出的,跟小吴没关系,我是这么看待的,既然你们亲如姐妹,现在小吴这又有个机会,我看不如做成股份制,谁也不为难。做好了,大家受益,亏了,大家承担,总比一个人撑着好。”
“股份制,啥叫股份制?”秋兰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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