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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

郑可寻没想过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陆野。说不上狼狈，但也不从容。郑可寻这几天一直不舒服。格尔木市海拔2800多米，虽然来了快一周了，但高原反应还是显著——没有食欲，隐隐伴随着头痛，晚上也睡不好。今天上山做素材采集，海拔更高，4200多米。好不容易下山的时候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睡着，但被一阵子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眼瞅着天快黑透了，山里导航不灵光，路也不熟悉，面包车陷雪里了。司机老邵是团里的老师傅，招呼着导演下车铲雪，女孩们也纷纷下车帮忙。车里车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郑可寻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上了，下了车还是冷得打哆嗦。积雪有膝盖那么厚，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刮风夹杂着散雪，愈发看不清。没有那么多工具，三个女孩用手笨拙地挖着轮胎附近的雪。这个时候才看清，车子看起来是陷进雪里了，实际上雪下面是个洼坑，光把雪挖走没用，还得把车子拉出来才行。雪上不好受力，老邵打火踩了几次，导演和三个女孩在后面使劲推，但车轮都是空转。难不成今晚要在车里过一夜……郑可寻有点担心。风把耳边的碎发吹进了她的嘴里，但手套上全是雪，她也顾不上。“又冷又高海拔，还赶上暴雪，怪不得有人不愿意来呢……可寻，我们要不要找救援啊。”旁边的雅琪正在使出吃奶的劲儿推车。郑可寻想说，问问导演的意思吧。但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三辆丰田越野车停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辆车的驾驶室车窗降了下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探出了头。“哥们儿，需要帮忙吗？”显然是对着导演说的。冯导站起来，抬胳膊歪头扶了下眼镜：“我们车陷雪里了，地下是个坑出不来。”男人偏头看了下，皱了皱眉，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后车喊句，“下车帮忙！拿上绞盘！”哗啦一下子，下来六七个人。这帮人明显对于陷车很有经验——把绞盘固定在合适的着力点，勾住面包车，转动绞盘，面包车就一点一点往前蹭。老邵轻点油门，配合着打方向，三下两下车真的出来了。没多大功夫就搞定了，“谢谢啊，谢谢！”冯导…

郑可寻没想过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陆野。

说不上狼狈，但也不从容。

郑可寻这几天一直不舒服。格尔木市海拔 2800 多米，虽然来了快一周了，但高原反应还是显著——没有食欲，隐隐伴随着头痛，晚上也睡不好。今天上山做素材采集，海拔更高，4200 多米。好不容易下山的时候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睡着，但被一阵子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

眼瞅着天快黑透了，山里导航不灵光，路也不熟悉，面包车陷雪里了。

司机老邵是团里的老师傅，招呼着导演下车铲雪，女孩们也纷纷下车帮忙。

车里车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郑可寻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上了，下了车还是冷得打哆嗦。积雪有膝盖那么厚，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刮风夹杂着散雪，愈发看不清。

没有那么多工具，三个女孩用手笨拙地挖着轮胎附近的雪。这个时候才看清，车子看起来是陷进雪里了，实际上雪下面是个洼坑，光把雪挖走没用，还得把车子拉出来才行。

雪上不好受力，老邵打火踩了几次，导演和三个女孩在后面使劲推，但车轮都是空转。

难不成今晚要在车里过一夜……郑可寻有点担心。风把耳边的碎发吹进了她的嘴里，但手套上全是雪，她也顾不上。

“又冷又高海拔，还赶上暴雪，怪不得有人不愿意来呢……可寻，我们要不要找救援啊。”旁边的雅琪正在使出吃奶的劲儿推车。

郑可寻想说，问问导演的意思吧。但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

三辆丰田越野车停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辆车的驾驶室车窗降了下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探出了头。

“哥们儿，需要帮忙吗？”

显然是对着导演说的。冯导站起来，抬胳膊歪头扶了下眼镜：“我们车陷雪里了，地下是个坑出不来。”

男人偏头看了下，皱了皱眉，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后车喊句，“下车帮忙！拿上绞盘！”

哗啦一下子，下来六七个人。

这帮人明显对于陷车很有经验——把绞盘固定在合适的着力点，勾住面包车，转动绞盘，面包车就一点一点往前蹭。老邵轻点油门，配合着打方向，三下两下车真的出来了。

没多大功夫就搞定了，“谢谢啊，谢谢！”冯导忙不迭地道谢。

“没事儿，我们也开了半天了，正好下车透透气。你们要下山？”男人掏出烟，递给冯导一根。

“对，我们是歌舞团的，在格尔木市里有演出，正好借这个机会上山采风。”

男人点点头。

“你们呢？”冯导问，“看着也不像来旅游啊”。

“研究院的，来这儿做试验，”男人说得含糊。

郑可寻的注意力都在面包车上，听到“研究院”三个字，才抬起头好好看看这群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靠在车门上抽烟的陆野。

只远远地看了一眼，郑可寻就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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