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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黑暗里的魔鬼都向往光明
沈夏自己也不明白，会走到这一步，是为什么。明明之前的每一天，虽然工作很累，但都开心快乐。他在格尔木和郑可寻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能进陆野的项目组，他真心觉得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第一次见面，他的失误让陆野受伤，本来心里充满了内疚。但郑可寻坐在他对面，声音温柔、眼神笃定地说“陆野没怪你，别放在心上”，他好像真的就释怀了，满脑子想着都是要更好地完成工作，回报陆野的大度。听说北艺歌舞团要回北京了，胡晓磊带他去看郑可寻他们的演出。看她在台上一颦一笑都流光溢彩，沈夏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塌陷了。他能感觉出郑可寻和陆野之间一些微妙的情感，所以雅琪问陆野去哪儿了，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们院长来了，就是宋姗她爸，野哥作陪去了。”事后，他似乎隐隐意识到了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尽管他并不想承认，甚至很鄙视自己。但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暗中鼓励他：大胆去吧，你又没错。除夕夜，他一动不动地守在电视机前等她的节目。有了春晚灯光舞美的加持，她更美了，一袭白裙，眼波流转，腰肢纤软，美得不可方物。好像看不够似的，电视里每回放一遍，他就要再看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她的镜头，然后就满脑子都是有朝一日拥有她的美梦。整个春节，他都在这样的梦境中度过的。陆野让他叫嫂子，他是真的栽过去了，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连同他的美梦，也一同磕醒了。他恨自己没本事，恨自己为什么要觊觎那远在天边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整日浑噩而消沉。直到宋姗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做点事。起初他是害怕的，害怕到骨子里，连连拒绝。可宋姗这个人相当有手段，每次来找他，都会带来一些郑可寻的消息。她住哪里、她在排练什么、就连她的作息，宋姗都掌握。这给沈夏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再进一步、再努力一步，他就真正融入到郑可寻的生活里了；他夜思日想的人，就真的触手可得了。心魔一点点啃噬着他的良知，最后，还是他主动拨通了宋姗的电话。出事那天，看到飞机从地面台的屏幕上消失，看到所有…
沈夏自己也不明白，会走到这一步，是为什么。
明明之前的每一天，虽然工作很累，但都开心快乐。他在格尔木和郑可寻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能进陆野的项目组，他真心觉得是被幸运之神眷顾。
第一次见面，他的失误让陆野受伤，本来心里充满了内疚。但郑可寻坐在他对面，声音温柔、眼神笃定地说“陆野没怪你，别放在心上”，他好像真的就释怀了，满脑子想着都是要更好地完成工作，回报陆野的大度。
听说北艺歌舞团要回北京了，胡晓磊带他去看郑可寻他们的演出。看她在台上一颦一笑都流光溢彩，沈夏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塌陷了。
他能感觉出郑可寻和陆野之间一些微妙的情感，所以雅琪问陆野去哪儿了，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们院长来了，就是宋姗她爸，野哥作陪去了。”事后，他似乎隐隐意识到了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尽管他并不想承认，甚至很鄙视自己。但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暗中鼓励他：大胆去吧，你又没错。
除夕夜，他一动不动地守在电视机前等她的节目。有了春晚灯光舞美的加持，她更美了，一袭白裙，眼波流转，腰肢纤软，美得不可方物。好像看不够似的，电视里每回放一遍，他就要再看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她的镜头，然后就满脑子都是有朝一日拥有她的美梦。整个春节，他都在这样的梦境中度过的。
陆野让他叫嫂子，他是真的栽过去了，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连同他的美梦，也一同磕醒了。
他恨自己没本事，恨自己为什么要觊觎那远在天边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整日浑噩而消沉。直到宋姗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做点事。
起初他是害怕的，害怕到骨子里，连连拒绝。可宋姗这个人相当有手段，每次来找他，都会带来一些郑可寻的消息。她住哪里、她在排练什么、就连她的作息，宋姗都掌握。这给沈夏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再进一步、再努力一步，他就真正融入到郑可寻的生活里了；他夜思日想的人，就真的触手可得了。
心魔一点点啃噬着他的良知，最后，还是他主动拨通了宋姗的电话。
出事那天，看到飞机从地面台的屏幕上消失，看到所有人的慌张失措，看到弟兄们不眠不休地在林子里找飞机，看到陆野被国安部的人带走……他慌了，后悔了。手忙脚乱拨通了郑可寻的电话，告诉她陆野出事了。想听听她的声音，让自己坚定。也存了私心，想让她明白，陆野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可她的哭腔，她丝毫不掩饰的担心，她对待自己的关心礼貌而疏远，沈夏明白，他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所有一切，都白费了。
他后悔，他活该。
但就像所有黑暗里的魔鬼都向往光明一样，如果可以，他想再看一眼她顾盼璀璨的眼睛。
沈夏起身，自嘲地笑笑，“野哥，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对不对？”
“看到数据之前不知道，”陆野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温度，“但宋姗几斤几两我清楚，她还没这个本事。”
沈夏点点头，“我也不高明，除非飞机压根找不着，不然你肯定能找到我，我知道。”
陆野定定地看着他，没话。
“可能我没资格，但……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沈夏低着头，犹豫不决的模样，恍然间让陆野觉得，和他应聘时站在他面前紧张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说。”
“我做的这些事，能不能别让可……嫂子知道。”
沈夏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站在他对面的陆野能听见，细若蚊蝇，却也响如惊雷。
陆野双眸一沉，猛地看向沈夏。震惊，愤怒，恍然大悟，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目光如炬，嘴边噙着的却是冰冷的笑意。
下一秒，一拳把沈夏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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