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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仪式感

梁亦不可置否，只任由封千驰在自己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但确实，他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郭子兴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新家，梁亦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什么挂念都没有了。

“封千驰，你说你这么喜欢我，如果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我了，会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亦忽然开口问道。他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一个老朋友今天晚上吃什么，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

封千驰抬头，梁亦已经睁开了眼，他看着远处的山丘，还有楼下那个小水库一般大的水池子。刚刚的话，如果不是封千驰亲耳听到从梁亦嘴里说出来的，他可能都会以为旁边有第三个人说这句话。

他双手捏住梁亦的肩膀，然后慢慢前移，到锁骨，然后再到下巴。这个瘦削的人儿在封千驰的手里，尽管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封千驰仍然能感受到他逐渐不平稳的呼吸。

他将头凑到梁亦的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梁亦疼得眉头一皱，下一秒，封千驰就放开了他。

“我不会找不到你的，只要我还在，你就会永远在我身边，小亦，我的宝贝。”封千驰说到最后近乎疯狂，他用力把梁亦往自己怀里带，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梁亦挣扎不得，最后只能放弃。

夜晚梁亦口干舌燥，从床上醒来，少见的，身边并没有封千驰的身影。他转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指针才指向三点，现在还是半夜。

喉咙的干燥迫使他起床，也许是晚饭的时候多吃了两片盐煎肉，这样单薄的身体，就连多盐的食物吃了都睡不好了。

喝干净了放在床头杯子里的水，梁亦起身准备下楼再给自己倒一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一晃眼却看到了封千驰虚掩的书房门。

大脑告诉他，封千驰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应该下楼倒水喝，然后再上楼重新睡觉。可是脚步并没有听从脑子的使唤，已经往封千驰书房的方向走去。

大脑的防御，总是抵不过直觉的强大的。

几乎是梁亦站在门前的一瞬间，封千驰就敏锐地发现了他。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梁亦走来，打开了书房的门。

梁亦愣愣怔怔的，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可是他心里早就已经睡不着了。在封千驰放下东西的时候，梁亦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户口簿。

“你怎么醒了？嗯？”封千驰对着梁亦的额头亲了一口，柔声问道。

梁亦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什么要拿户口簿？”

上一秒还眼神柔和的封千驰，这一刻忽然就变了，他往旁边不知哪出瞟了一眼，随后又说：“你看错了。”

说着，他就牵着梁亦的手往卧室走。“怎么拿着杯子？渴了吗？我让兰姨送水上来，你先回去睡觉。”

可梁亦纹丝不动，封千驰走了一段，两个人之间隔着两条手臂长的距离。

梁亦直视着封千驰的眼睛，心中的不祥之感直窜。封千驰要拿户口本，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

“你到底想做什么？”梁亦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封千驰的打手如同一个无法挣脱的镣铐。“你答应过我······”

封千驰眼神冰冷了下来，长手一用力，梁亦就难以抵抗地装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贴在那说不清是冷还是暖的冰丝质地的睡衣上。

“你说你不想去米国结婚，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不用去米国。”封千驰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从梁亦头顶传来，他手中的玻璃杯啪嗒一下，掉落在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

水晶杯的碎片想四面八方飞去，下一秒，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封千驰抱起来。

封千驰的拖鞋踩在一片玻璃碎片上，把梁亦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梁亦的动作僵硬，即使已经做到了床上，还是像深夜突然被手电筒照到的青蛙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封千驰不理会梁亦的反常，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向外走去，可身后的梁亦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骗我，你言而无信。”豆大的水珠从梁亦的眼眶中倾泻而出，梁亦死死拽着封千驰的衣角，满眼委屈得望着他，表情里全是悲愤与控诉。

封千驰转身，轻轻捏起梁亦的下巴。

“我是答应过你，但我现在后悔了，只要我们结了婚，我就永远都不会找不到你。这件事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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