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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戈实在太快,几乎闪断了众人的腰,刚还劝他不要怪罪于我的宇文大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着崔九听到「匠气」二字后青中泛绿的脸色,轻咳了两声,将他往后拉了拉。
也有人说我用色太浓、笔触太阔,失了画中枯寂禅味的魏晋遗风,郭侍郎当即跺脚:「我朝之人,自当作我朝之画,万国来朝之盛面前,谈玄枯禅有何可称道之处?」
宇文大人眼看他这没把门的大嘴要兜出「尔等可是怀念前朝」的虎狼之言,赶忙上前拉住了他袍袖:「此画之美无需争执,娘子之才人所共见。今诸公观新婚夫妇礼成之美,又见新妇大才福耀家门,实幸事也,不若各留墨宝以祝盛事,如何?成国公,您意下如何?」
戎马一生对书画一窍不通的成国公裴简:「甚好,甚好。」
宇文大人和郭大人起头,连着崔九的名字题起,与诸公一起将名字围成了一个圈,将我的名字围在了当中。我上前拉了拉裴曜的袍袖,说:「不若夫君也题下名字,就在我旁边,如何?」
裴曜轻轻皱眉,我尴尬地松开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犹豫了一下,说:「某便不献丑了吧?」
成国公的蒲扇大掌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把眼一瞪。
裴曜叹了口气,接过了笔。
他连握笔的姿势都不太正确,生疏到让我直捏了一把汗,可当真下笔之时,却自有一股气势,笔势大开大合、自成一家,至刚至烈,犹如刀锋,宁折不弯。
待他写就了,这幅画上,满座宾客之名,如群星,拱卫我与裴曜夫妇,裴曜至刚的笔触旁边是崔九以簪花小楷写下的我之名姓,如小鸟依人,竟出奇相配。
崔九之名,虽恰在我名正上方,却也仅仅如此罢了,一眼过去,完全看不出他也是作者之一,倒泯然于众人矣。
我假惺惺向他道歉,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僵硬地附和着宇文大人「大喜之日,自然以新婚夫妇为先」的话,攥起的拳头,却始终不曾放松。
风波散尽,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众人继续饮酒,我则告退回去坐床。
万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夜,我的新婚夫君裴曜,直到天亮,也未来我房中。
(六)
听说成国公亲自召裴曜入书房,谈论了一夜军机要事。
清晨相见时,裴曜见我满头珠翠、面带残妆,依旧是昨夜那身行头,满脸惊讶:「昨夜不是派人传了话,让娘子先歇下吗?」
我淡淡道:「结发未成,合卺之礼未行,我以为郎君虽有要事,却总还来得及回来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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