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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岑仰头望向上空。

夜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沉死寂的颜色铺天盖地，就像那个人的眼睛。

安静冰冷，犹如深渊。

三日后，押镖队伍抵达洛阳城。

城内一片祥和，符岑担心的问题并未发生。

纪烬昭没有来，夏川阁也没出事。

福远镖局把押送的货物交给雇主，顺利完成了任务，即将南下返回。

于是符岑与镖师们简单作别，独自踏上自己的行程。

他穿过洛阳城繁华的街巷，也路过萧瑟颓败的纪家宅院。

城北武馆已经彻底封死，空无一人，唯独门前斑驳血迹提醒着当年曾发生过的恶战。

而多年前他讨过生活的酒楼，还是同样热闹，人来人往，推杯换盏。

符岑在酒楼里点了杯茶，闲坐着听食客聊天。

谈话的内容，大抵是江湖逸事，过往见闻。

据说，夏川阁经营有道，势力愈发强大起来。普通武人，若能加入夏川阁，便是值得炫耀的大事。

阁主夏有天春风得意，前日还有人瞧见他从“桃花小坞”里出来，红光满面，仿佛得了天大的喜事。

——桃花小坞坐落在城南一隅，是洛阳城内最好的青楼。

人们提到这事儿，不禁啧啧感叹，又是艳羡又是妒忌。

又说，魔教内部动荡不安，或许将要变天。但这个消息很快被人否定，有目击者称，出城向北百里地，刚刚发生过一场屠杀。

前教主所留余孽，几乎尽数铲除。

如果胆子大不怕死，可以前去查探，虽然瞧不见尸首，可那化骨粉也掩盖不住的血腥气，还没被吹散呢！

符岑在酒楼里坐了半个时辰，将收集到的零散信息汇总起来，筛选出比较可靠的线索，然后结账离开。

出了洛阳城，向北走一百多里地，按照众人所述，他找到了传闻中魔教清除余党的地点。

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各种野生植物浓郁的气味搅和在一起，辛辣刺鼻。

他并不能分辨出化骨粉或者血液的味道，也没有找到任何打斗厮杀的痕迹。

看来传言不能尽信。

符岑继续向北行走。

路过驿站村镇，便停下歇脚，顺便打探魔教情况。

如此边走边问，不知不觉又过了几百里地。

途中，他隐约察觉到有人跟踪。也许是经常打听魔教的事，引起了相关人员的怀疑。

符岑只好选择更为偏僻的道路，隐匿行迹，花费好一番功夫才甩掉身后的人。

最后抵达的地方很熟悉。

青山涯山脚处，每月有集市的小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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