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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着莲纹缠枝图案的地毯上,铺了层锦缎薄被,方便休憩。
纪烬昭进到里面,便松脱了符岑的手,随意靠坐在窗前。
一个侍童模样的人掀帘而入,俯身替二人除了鞋袜,呈上脸帕手巾等物,迅速退下。
又有位郎中打扮的年轻人抱着药箱,恭恭敬敬进来,打算替纪烬昭上药。
“先看看他。”
纪烬昭说道,用手指了指车厢角落一脸疲色的符岑。
年轻郎中低声应诺着,跪坐到符岑身前,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剪刀。
“小生僭越了。”
说罢,他小心剪开符岑小腿处缠裹的布条,查看伤势。
骨折的部位已经肿胀发紫,隐约可见一片片瘀斑。
符岑讶然,他只道伤痛难愈,却不知已经严重到这般境地。
年轻郎中又拿出一柄细长银刀,一瓶烈酒,将刀刃浸在酒中。
片刻之后,他拎起银刀,把整瓶酒液全倒在肿胀的伤口上。
冰凉灼烫的液体接触到肌肤,让符岑生生打了个激灵。
“教主。”
白枭站在窗外,看了符岑一眼,欲言又止。
“无妨。”
纪烬昭淡淡说道,用手巾擦拭着脸上血污,“挑重要的说,其余琐事你自行处置。”
“是。”
符岑习惯性地竖起耳朵,想听清白枭的汇报内容。
然而剧痛感猛然袭来,瞬间夺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几乎是反射性地,符岑挺直了脊背,差点儿整个人弹跳起来。
“请不要乱动。”
那郎中一边说着,动作利落地切开符岑腿部的皮肉。
黑红色的浓稠液体缓慢流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恶臭。
刀刃碰到骨头,密密麻麻的疼痛顺着腿部神经爬上来,直窜进符岑的脑袋。
真他娘的要命。
符岑紧咬着牙齿,强迫自己不要嘶喊出声。
眼前一阵阵发黑,疼痛与晕眩感来回敲打着太阳穴,连带着耳朵里生出许多乱糟糟的嗡鸣。
白枭的声音如同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赤鸦堂……聂长海……武林大会的筹备……”
“……北边绿林祸乱,结盟三家共同镇压……石永苍分身乏术,赤鸦堂内只剩韩元据守……派不上用场……”
符岑长长短短地呼吸着,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他扭头朝纪烬昭望去,只看见一张平静而淡漠的侧脸。
窗外丝丝缕缕的日光落在那人身上,仿佛失了温度,只显得苍白刺眼。
只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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