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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的血？

抑或说，那是多少人的血？

符岑不知道。

他张了张嘴，叫道。

“纪烬昭。”

声音很低，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到。

但纪烬昭似乎认出了他，微微弯起眼眸，露出极不真实的笑容来。

“师兄。”

这呼唤温柔缱绻，又泛着深不见底的疲惫。

符岑应了一声。纪烬昭上前来，用力抱住他。

湿而黏滑的血水落在了符岑的脸上，有一滴溅进眼睛，视线被染成淡红。

“师兄，再见。”

伴随着话音落下，纪烬昭的剑捅穿了他的腹部。

冰凉锋利的剑刃，只在体内稍作停留，便彻底拔出。

符岑身体失了力，双膝一软，跪坐在地。

他想抓住纪烬昭的衣服，但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触及分毫。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是纪烬昭离去的背影。

周围的树枝摇晃着舞动着，发出嘲笑般的沙沙声。

啊……想起来了。

符岑木然地望着前方，最终缓缓闭上眼睛。

他曾经梦见过这里。

也梦见过这个场景。

月前，他从青山崖跳下，与纪烬昭逃亡时，途中做过相同的噩梦。

所以，现在也只是梦而已。

只是个还未醒来的噩梦——

符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陈设。

他还睡在软香阁的耳房里，身体无痛亦无伤，除了倍感疲累，没有任何问题。

窗外已是黑夜，屋内燃起了烛火，明亮而刺眼。

纪烬昭站在床前，用手指抚摸着他破碎的嘴唇，见他醒来，便淡淡开口。

“路少侠真不听话。”

符岑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偷跑的事情，尴尬笑道：“我素来好奇心重，只想随便转转，没想到误闯了不该去的地方。纪教主怎么找到我的？”

“在这儿找个人很容易。”

纪烬昭说，“特别是进到禁林里的蠢货。”

符岑自觉理亏，没有反驳。

纪烬昭也不多问，丢下句好好休息不要乱跑，就转身离开。

符岑下意识伸手，抓住对方手腕，直接问道。

“他们说你吃了长梦散，你在林子里发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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