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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怎么跟狼狗似的？”

男人腾出一只手，轻轻拂过纪烬昭的肩膀，顿时让他失了力气。

“跟你哥脾气一点儿都不像，他是闷棍子打不出几句话……说起来，他真是你哥吗？……哎哎，你怎么哭了，哪里疼吗？”

纪烬昭不答话，只是止不住眼泪。

滚烫灼热的液体滑落眼角，洇湿两鬓，渗进冰凉床褥里。

身体里好像开了个豁口，那些黑暗而绝望的情感流淌而出，然后新的光明照进来，疼痛而欢欣。

——所谓劫后余生，大抵就是这样的感受吧？

纪烬昭从此把青山崖下的事情埋在了心底。

第二天早晨，符岑归来，带回了无义帮的秘籍。

纪烬昭不知符岑经历过什么，但他瞧见了符岑双手触目惊心的撕裂伤。

后来，师兄弟二人告别程家晏，前往乐阳山。

路上生活辛苦，符岑虽然表面冷淡，却处处照顾着纪烬昭。

打猎觅食，独自守夜。

在野外或林间休息的时候，纪烬昭偶尔翻身醒来，都能看到符岑坐在火堆旁，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出神。

素来漠然的脸上，隐约透着疲倦和茫然的神色。

纪烬昭并不知晓符岑内心的想法。

对他来说，师兄就像一个谜，好像知根知底，其实素不相识。

（三）

纪烬昭也从符岑那里收到过礼物。

一柄短剑，青绿色，样式很简单。

是他们在前往乐阳山的途中，路过一家铁铺时，符岑买给他的。

价钱不贵，十文钱。

但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实在是一笔巨款。

得了短剑的纪烬昭很开心，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挥舞一番，练习招式。

剑用久了，手柄的位置磨得锃亮，抓握不方便，但他舍不得换。

在乐阳山生活的五年间，他始终用这一柄剑。

和魔教的人打斗，亦是如此。

那时他还不认识明华。

孪生教主拿他取乐，许他二十招内杀死明华，才能活命。

他奋力抵抗，将短剑插进明华颈间，不料此人筋肉刚硬如铁，反而害得剑刃断成两截，自己也身受重伤。

原来世上武功，非一本秘籍可破。

想要复仇，他必须学更多的东西。

所以他答应了魔教的邀请。

跟着那对双胞胎，离开集安镇。他没来得及和符岑道别，魔教的人盯得紧，他找不到机会。

谁知一别就是四年。

四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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