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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等到。
最终只能夺路而逃。
这时候的纪烬昭,涉世未深,依旧有些天真。
如果青山崖的老帮主在世,肯定要说一句江湖险恶,举止言行需谨慎小心,切忌感情用事。
可惜老帮主已逝,没人能够提点纪烬昭。
他和符岑不欢而散,前往夏川阁,与夏有天共叙往事。
当天酉时三刻,二十八位武林豪杰聚集在城北武馆,纪烬昭也跟着去了。
他没想到这是一个局。
一个专为他设下的死局。
事态变化只在瞬间,夏有天拆穿纪烬昭的双重身份,痛斥纪家父子累累罪行。
武馆厅堂被封死,众人拔出刀剑,欲置纪烬昭于死地。
他环顾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厌恶与鄙夷的神情。
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世间最肮脏卑劣的怪物。
十多年前,当纪烬昭流落江湖求助无门的时候,人们也这般待他。
无论过去多久,世间仍然没有变化。
纪烬昭僵直站着,脊背挺得笔直。
见他没有动静,周围的人举起手中刀剑,一齐扑过来。
在同时纪烬昭听到大脑中啪嚓一声,似乎有什么崩裂了。
痛楚自脚底生起,窜过四肢,剖开腹腔,撕毁包裹着身体的皮肉。
积存已久的黑暗情绪呼啸而出,彻底将他淹没。
杀。
杀。
杀!
纪烬昭听不见周围的吵嚷,也感觉不到伤痛。
杀意充斥着他的大脑,指使着他一次次挥动长剑,为别人带来死亡。
“纪烬昭……阿烬……”
谁在叫他?
“纪烬昭!”
他悚然回头,看到符岑提着剑,帮他拦住背后的攻击,还不忘嘱咐着小心注意的话语。
原来师兄还是放不下自己,一路跟来城北武馆。
纪烬昭神智清明几分,挥剑招式愈发自如。
厅堂之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即便是他,也落到苦苦缠斗的地步,无法脱身。
所以,他没发觉符岑的处境。
也不知道符岑为了保护他,不惜以身为盾,阻拦敌人。
当纪烬昭解决完最后两人,转身寻找符岑踪影时,看到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他的师兄趴伏在尸体上,浑身是血,胳膊与腿脚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耷拉着,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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