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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流逝,再也无人提起这对兄弟的存在,纪烬昭也就成为了理所应当的魔教主人。
而无忧林变成禁林,教内弟子一律不许靠近。
除了白枭。
白枭每天都会来。带着干粮,水,以及一瓶长梦散。
沿着惯熟的道路走进去,来到兽笼前。
喂食,灌药,然后离开。
关在笼子里的两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见到食物只顾抢夺,也不搭理白枭。
他们服食了太多长梦散,被幻觉与记忆折磨得日渐消瘦,原本丰腴的脸颊彻底干瘪,整张脸如同被吸干了水分的骷髅。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再也不见昔日风华绝代的少年。
白枭站在笼子外头,安静看着,也不说话。
有时他们偶尔清醒过来,就开始骂人。
骂纪行知,骂明华,自然也骂她。
白枭虽然在听,面上情绪始终冷淡,瞧不出半分端倪。
两兄弟骂累了,便哭。痛陈白枭的不是,说她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白养了这么多年。
语调哀切,泪水盈眶,但却透着些许造作的虚假。
——教主总是在演戏。
习惯于欺骗,热衷于玩乐。
连这囚笼的惩罚,都是他们至死享乐的方式。
可惜无人知晓真相。
白枭想,世上大约不会有比这两人更恶劣的疯子了。
给孪生子喂完长梦散,白枭会回到重花殿,向纪烬昭禀告近日事项。
长阶之上摆放着雕琢精美的乌木长榻,新的君王半倚半坐,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你又去见了他们。”
纪烬昭说,“亲自喂食长梦散,算是你的报复,还是怜悯?”
白枭不言。
“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刚出生便被抢来,由那对兄弟抚养长大;因为无法展露情感,自小遭受到无数欺辱折磨。”
纪烬昭的目光从白枭身上扫过,不带任何情绪。
“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你又何必留有执念。”
白枭眼睫微颤,秋水般的眸子里暗光浮动。
在她过往的记忆里,两位教主总是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对她做出许多毛骨悚然的事。
被逼得崩溃之时,她也曾嘶声诘问,但那两人理所应当地答道。
——想看见你哭,或者笑啊。
最简单的理由,最可怕的行径。
“教主心性不够成熟,行事只凭自己喜欢。”
白枭讲完这句,方才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谓,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诸事恩怨,皆由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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