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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也骗了我那么多次。”文希歪着头勾了勾唇角，“我们扯平了。”

“这次终于是我扳回了一次。”

“你回来，我把文氏还给你好不好？” 文希的话像是化为实质的刀刃，把秦暮白的心搅得七零八碎，他红着眼诱哄，“乖，你下来，别闹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什么？”文希顿了一下，神色忽地扭曲了几分，他瞪着秦暮白，嗓音尖锐，“我要我的家人……我要我的家人！”

“我想回家！”

“我要我爸妈还有哥哥……你能把他们还给我吗？”他抱着头蹲下去，声音越发轻，近乎哽咽，“我只是想回家啊……”

文希从来都是不贪心的，他从始至终也不过是想要回家。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仰头看了眼天空，其实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只剩下一片虚无的黑。

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希希！我知道你恨我，只要你回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秦暮白嘶声恳求，无力感涌上他的四肢百骸，“我只要你活着，求你……”

他把文希踩在脚底肆意凌辱折磨时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哀声求青年活下来。

他可以永远不见文希，只要他能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眼底流淌着色彩，指尖染着温度。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没什么比文希的命更重要。

文希活着就好……

只可惜迟来的道歉和醒悟都太晚了。

多年前院子里洒满了夏光，郁郁葱葱的榕树把影子投射在石子路上，文希扒着树小腿发抖，没了力气一脚踩空。

睁眼却跌进了少年雨后青笋般的怀抱，“我永远都会接住你，不要怕。”

文希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布满了血丝。

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一辈子。

他和秦澈的一辈子。

“你总是能接住我……”文希弯了弯眸子，眼角似乎被雪水打湿，“那这一次呢？”

秦暮白呼吸都在泛疼，他不敢想象没有文希的世界他该怎么活， “你不要吓我，希希……”

他试图往前走几步，想要一把拉住文希把他拽下来。

可青年就像是能察觉到似的，脚尖一半悬在边缘，秦暮白登时不敢再动。

“我看见我爸妈了。”文希眨了眨无神的双眼，眼底似乎跳跃着青色火焰，他很久没有笑得这样开心，“他们在向我招手……”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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