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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助理像只乌龟似的忽地缩了回去，他生出些无地自容，可男人笑得实在太好看，他忍不住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他浑身激灵，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眼前，他低头打量着蜷缩在破布下的小孩。

只露出一双惊怯的眸子，通红的小爪子紧紧抓着破衣服。

白庆丰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眼中的笑意更沉。

真漂亮的一个小孩，尤其没长开的眉眼，他看着就喜欢极了。

他想起曾经那人告诉他要多做好事，他现下身上血腥味正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难得生出了些善意，像是逗猫逗狗似的，把身上的外套扔给受了惊的小孩儿。

“别冻着。”

张助理一动没动，等到男人离开后，他像只小狗崽似的藏在宽大的外套里轻轻嗅了嗅，又缓慢地拉了拉。

他弯起了圆圆的眸子。

夜空的星星亮晶晶的，他伸手抓了抓，然后蹭了蹭衣服。

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体内的过多的雌性激素开始作祟，他长得远比同龄男生白皙，跑操时站在阳光下仿佛整个人都莹莹发光。

他学习又好，白衬衫的衣角飘扬，站在阳光下代表学生发言，眉目美得过分。

女生们自然都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就像是大雪后的月光。

可那些男孩子先是欺辱他，他一向忍惯了，他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那些人后来变本加厉，甚至恶意的扒开他的裤子肆意嘲笑，闪光灯几乎就要怼到他脸上。

“听说你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哈哈哈，让我们看看，什么是双性人。”

霸凌者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

“多拍几张照片，我还没见过这种怪物。”

怪物。

就像是个甩不掉的标签黏在他身上。

他死命地抓着裤子，使劲地挣扎，双腿蹬得剧烈，却被死死地按在冰凉的瓷砖上。

不可以……

不要，不要这样对他……

他的眼泪禁不住乌泱泱地冒出来，顺着鬓角沿着下颌淌了满脸。

霸凌者掐着他的下巴，笑得饶有兴趣，

“呦呵，这副模样倒是看着让人有点心动。”

张助理咬着血肉模糊的下唇，像只濒死的白鱼弹了两下，马上……

马上他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

谁能救救他？

谁可以救救他？

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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