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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榆意大脑宕机，还没怎么想好殷庭说的，就晕晕乎乎地被哄着答应了他的要求，过一会儿衣服和医生都来了，他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被施了魔法的布偶娃娃。

殷庭后来说：“或者你不好意思向就酒店提赔偿，直接和我要也可以。”

白榆意当时心想，直接和殷庭提他不是……更不好意思吗？而且，他能跟他提什么要求？总不好是太过分的……

殷庭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现在想不出来的话以后再提也可以，在我这里长期有效。”

“……手臂能抬起来吗？”女医生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榆意回过神，配合着她轻柔的动作小幅度地扬了一下手臂。

“还好，”女医生笑了笑，“没有伤到骨头，我给你开一些涂抹的药膏，还有内服药，饮食方面多注意，这几天伤处也尽量少沾水……”

注意事项说了很多，白榆意都记下来，女医生走时他说了声‘谢谢’。

殷庭坐在那边的圆椅上，问他：“怎么没带手机？”

“哦，”白榆意想起来，“我跟人来这儿吃饭的，手机放在包间的桌上了。”

殷庭把刚才女医生说的服药以及生活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录音了，他想了想，还是把屏幕上‘分享至小鱼’的选项取消了。

他转身，拿过没拆封的衣服递给了他。

白榆意去卫生间换衣服。

殷庭起身，走到窗户那儿打电话，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后，他猛然听到卫生间传来一声巨响，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碎掉的声音。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挂掉电话，跑向卫生间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手不方便？”

隔着磨砂玻璃门，他隐约看到里面的身影晃动，紧接着传出一道略急的声音：“没事儿——不过沐浴露掉到地上碎了……”

“碎了就碎了，”殷庭站在那儿，顿了顿又说，“小鱼，你让我进去吧。”

他估计白榆意还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残局，只来得及‘啊’了一声。

“让我进去，”殷庭重复了一遍，“我帮你收拾一下，顺便给你换好衣服。”

音落，门开了。

殷庭看见白榆意朝他走过来，两只手沾满了乳白色的沐浴露，像一只大型白熊的爪子，额前碎发还湿了，露出一双纯粹且清澈的瞳眸，仰起一张发苦的脸看他。

“殷叔……”

怎么能做到这么可怜又可爱的，殷庭心里想，他把人牵到水龙头下面，小心避开地面上瓶子的玻璃碎片，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地给他清洗。

少年人的手指修长又白净，骨节处泛着点粉，圆圆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像一件展览的艺术品，殷庭两手从背后环着他，心无杂念地给他服务着，却不经意看到小同学的耳垂渐渐变红了，越来越红，涂了一抹飞霞似的。

殷庭意识到可能是这动作过于亲密让他觉得不舒服了，他稍稍松开双臂圈着的范围，听见白榆意小声提醒他：“殷叔，再洗就脱皮了。”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殷庭脸色不甚自然地放开他，为了掩饰情绪，继而拿起搭在一边的衣服。

“先换上面的，你别动胳膊。”

“殷叔，麻烦你了。”

白榆意想把上衣脱掉，不过他现在行动实在不方便，搞了半天，反而把自己的脑袋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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