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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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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意后来进行自我反思，他承认他对殷庭确实存在很厚的滤镜。

滤镜这东西太可怕了，在他心里，殷庭是个接近完美的人，就算有那么一点瑕疵，那可能也是瑕不掩瑜，所以在信息素排斥反应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怪殷庭的心思。

原因不止于滤镜，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在心里把殷庭划分为可信任和可亲近的人，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许是对长辈的依恋之情，但殷庭并不是他的亲叔叔，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却想从他那儿获取更多关爱，殷庭的一切都让他上|瘾、愉悦、难以戒断。

白榆意越想越头疼，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正常思维。

“哎，你发什么愣啊。”

晚饭吃了之后，晚自习马上开始了，白榆意坐在位子上发愣，高鹏一下抽了他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团吧团吧扔到垃圾桶里。

“干什么。”白榆意回神，又撕了一张新的垫在卷子上。

“我说你过敏这么严重，怎么干脆不请两天假回家啊？”高鹏可惜地说。

“拿了药了。”

“哦，那你对什么过敏啊？”

白榆意笔尖顿了顿，薄薄的草稿纸上洇出一个小墨点，他低着头说：“不是过敏。”

“啊？”高鹏看向他，“不是过敏？那是什么啊？”

白榆意索性不写了，扭头，认真地看着高鹏，一时没说话。

高鹏被他看得发毛，脚掌一抵凳子划开距离，他瞪着眼：“看什么？”

“你过来点儿，”白榆意拉他，“我问你一件事。”

“说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总感觉你要算计我似的。”

白榆意抿了抿唇角，手臂一伸，揽过他的肩膀，两人往书立后一趴，他小声问：“鹏哥，你的腺体退化了么？”

“早没了啊，咋了？”高鹏也压低了声音，后来他又反应过来，一下抓住白榆意的手腕，哭笑不得，“不是，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你神神秘秘地要问什么呢！”

白榆意皱皱眉：“还有，我还没问完。”

“还有啥？”

“……你先趴下来，凑近点儿。”

高鹏照做。

白榆意问：“那你有和什么人产生过信息素排斥反应吗？”

“什么反应？”高鹏一头雾水。

白榆意有点后悔了，他就不该问，高鹏整天只担心两件事儿：吃饭和打球，其余的连进他眼里的资格都没有，而且照医生的说法来看，排斥反应发生的条件是亲密的肢体接触，高鹏腺体早早就退化了，而且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应该不会懂这种事。

“没，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白榆意含糊地说。

“你当我傻啊，”高鹏乐了，“我明明听见你说什么信息素了，还有什么排斥反应……诶，这东西我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白榆意捂住脑袋，不跟他说话了。

“哎对我想起来了！”高鹏扯他的胳膊，表情激动，“我记得腺体退化的时候，我爸好像跟我说过这什么反应，他说幸亏我腺体退化得早，要不然以后可能还会有麻烦，他还说我要是找个Beta就算了，要是不小心喜欢上A或者o了，就要小心不要被他们的信息素影响了……反正后来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没记住，就记住这么点儿，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再回忆了，”白榆意神色木然，“我就是随口一问。”

“哦，不过你怎么出校看一次病回来就奇奇怪怪的呢。“高鹏盯着他说。

“不过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的，你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啊。“

“……”

还有十几分钟要上课了，白榆意怕高鹏再回忆出点其他东西来，站起来借口说：“我去趟厕所。”

“咱俩一块儿呗。”高鹏说。

“……”白榆意偏头，幽幽地看向他。

“行行行，我等会儿再去，你自己去吧。”

他从前门出去的，走廊上正好碰见齐晓辉，后者看见他笑了笑：“白榆意，你家长给我打电话，说他现在在校门口等你，给你送点儿东西。”

“家长？”

“对啊，之前领你去看病的那位。”

白榆意一愣，而后转身奔着楼下去了。

“跑慢点儿！”齐晓辉大声喊，“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呢！”

夜幕降临，凉风习习，教学楼下面的那条路旁路灯亮起，有许多同学手挽着手谈天聊地，慢慢走去班级，白榆意逆行奔跑，周围吵吵嚷嚷的，他却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如擂鼓，一路响彻。

殷庭的车暂停在校门口，他倚在车门前，一手放在黑色大衣口袋里，指腹摩挲着一个透明玻璃瓶，迎着风，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校门口，直到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少年身影。

白榆意一口气跑了过来，站定，喘着气，他还没喊，就看到殷庭迈步朝他走了过来。

两人隔着校门对视，白榆意嗓音有点哑：“叔叔。”

殷庭‘嗯’了一声，又从兜里掏出手帕：“脸怎么这么红？你跑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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