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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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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铭的拳风擦着向知航侧脸而过，向知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半边脸立刻泛起了火辣辣的痛意，他稍稍歪头，眼镜脱落，掉到脚边。

“你打我？”他轻声问。

殷铭放下手，没应声。

向知航抬眼去看他，却见殷铭红着眼，面色隐忍，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惨样儿。

“你怎么了？”他上前一步，攥着拳头，语气泄出一丝慌乱，似乎想安抚却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铭哥，你到底怎么了？”

殷铭嗓音嘶哑，在他面前低下头去：“没怎么。”

向知航看了他一会儿，心尖疼，他轻轻叹了口气：“明明是我被打了，你怎么比我还委屈。”

“你他妈不该挨揍么。”殷铭鼻子抽了一下。

向知航妥协：“该。”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殷铭脸颊滑下一行泪来，他抬手抹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向知航却心神大乱。

从他跟殷铭认识的那天起，殷铭从来没打过他，这是让他慌乱的事情之一，其二则是殷铭竟然在他面前哭了，这简直太……

他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殷铭，”向知航很正式地叫他名字，“你如果再不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哭，我就……”

“就怎么？”

“我就带你出去，”向知航抿唇退开，接着把掉落在地下的眼镜拾起来，眼睫低垂，“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带你来这里，我欺负你了，你出去吃饭上课吧。”

殷铭抬头：“那你干嘛去？”

“你别管我了，”向知航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可以再打我两拳。”

殷铭听他这么一说，本来止住的泪又蓦然汹涌起来，语气凶得不行：“丢死人了……你要是敢把我今天哭鼻子的事儿说出去了，我就不活了！”

“……”向知航点头，“不说，我嘴很严实的。”

“艹，都赖你，我好好的一个Alpha竟然二次分化成了omega，还是受你的影响，这传出去我他妈脸还要不要了！”殷铭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他撩起上衣下摆想擦，想了想又把向知航拽到身前，在他洁白的衬衫袖子上乱抹了一通。

向知航愣住：“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了？”殷铭气闷。

向知航没说话，刚才殷铭那句话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播放，过了一会儿，他向来从容淡然的气度全然消失不见，手握上他的胳膊，艰难地吐出一句：“你二次分化成了omega？“

“……你还给我再确认一遍是吧？”

向知航喉结滚动一下，带着他往出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什么，你脸上的伤……”

“不用道歉。”向知航逗他。

殷铭果然又炸毛：“要脸？哪个傻|逼想给你道歉啊！”

“不要脸才让你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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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过后的第二天早晨，早读结束后，白榆意去找林邈，以为过了一夜他的胳膊能好转一点儿，没想到他从后门进去的时候，坐在后边靠近门窗的同学看见他了，问一句’你找谁啊？’，动静吸引了林邈的注意力，他扭头看过去，那只因受伤而不灵活的手一动，直接把桌上没盖盖的保温杯扫到了地下。

咣当一声，水全洒了出来，甚至有一小半弄湿了他的球鞋。

白榆意赶紧跑过去，拽着他往后面退：“你先别动。”

他拿了扫把清扫，干净后才松了口气。

林邈坐在座位上，笑了声：“没关系，一会儿让值日生打扫。”

“你脚有事么？”

“哦，没事，”林邈动了动脚，低头看去，“就是鞋有点脏了，等一下用纸巾擦干净就好了。”

“行，”白榆意指了指他的胳膊，“我怕你行动不方便，所以找你一块儿去食堂吃饭，你的饭卡可以给我，我帮你买饭。”

“真的？”林邈笑着看他，眼神柔和下来，“小白，你太好了。”

“走吧。”

正值饭点儿，食堂挤的连根针都插不下，为了方便，林邈还是选了和白榆意一样的早饭，他自己找位置坐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白榆意端着餐盘来找他了。

位置是和其他同学拼的，他只能坐在林邈旁边，把空餐盘放到他面前，又给他分了三块葱油饼，土豆丝、辣椒炒肉、焖茄子，外加一碗小米粥。

“你早饭就吃这些？”林邈问他，“能吃饱么？”

“能，你吃不饱的话我再给你买。”

“算了，你别跑了，”林邈笑笑，“我也能吃饱。”

他费劲地拿起筷子，夹起菜马上要递到嘴里时，土豆丝啪嗒全掉到了桌上。

白榆意张着嘴看他：“……”

林邈叹了口气，只好用左手端起碗喝汤。

“你能用左手拿筷子么？”白榆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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